他們現在去的是森林的北面,從未踏足過的另一半森林——中心場地的對面。
主辦方占據的是森林中的空地,森林的南面是大面積綠植覆蓋的比賽場地,繞山而行;而北面的森林很小,走走停停,一天到兩天就能出去。
按照這些腳印的朝向,路卿估摸是想出森林的隊伍,因為他還聞到了一絲與海腥味不一樣的血腥氣,可能是受了傷的蟲。
他們的腳程都很快,一個多小時後,黑碳的痕跡若隱若現,幾乎看不見了,但腳印卻越發清晰。
「閣下,有生物在前方一千米處。」艾勒特神情警覺,聲音低沉地告誡著雄蟲前面的危險。
路卿心裡有底。
當他們提高警惕走過去時,眼前的一幕讓兩蟲稍稍定了心。
零星的十幾個蟲,用同樣警惕的目光看向他們。
他們身著髒亂的軍裝,渾身上下除了暗色的血痕就是滲了暗色黑斑的繃帶,殘兵而已——
如果忽視他們在一瞬間舉起的黑槍的話。
路卿舉起雙手表示並無惡意,艾勒特將雄蟲攏在身後,面色不善地盯著他們。
艾勒特的長相不可謂不眼熟,軍雌舉著槍定睛瞧了半晌,看出了艾勒特的身份,冷哼一聲:「赫赫,這不是艾勒特中將嗎?」
軍雌陰陽怪氣道:「哦,我忘記了,您的晉升資格被取消了,現在還是少將來著。」
「慕少將,既然您知道我的身份,就該放下手中的槍。」艾勒特的語氣聽不出喜怒,眼神卻格外冰冷地盯著那位腹部綁著繃帶的軍雌:「您要知道,目前您用槍指的是一位還未畢業的雄蟲閣下。」
軍雌又是冷笑一聲,但還是緩緩地放下槍:「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被飛蟲控制的高級傀儡呢?」
路卿默默打量在場的其他蟲,有穿農大校服的,也有穿帝大校服的學生,除此之外就是五個外表兇悍的軍雌。
在場的蟲無一例外受了大小不一的傷,有的哆嗦地蜷成一團,用害怕的目光看向他們。
有的則靠著樹,疑似昏迷。
慕少將對艾勒特的態度是外露的厭惡,但對路卿還算友好,板著的臉放鬆下來,善意地笑了笑:「閣下,可以請您脫下外套給我們看看脖子麼,我們簡單地檢查一下是否有紅腫的痕跡。」
「您千萬別誤會,因為我們發現被咬的蟲脖子後面都會腫起一個硬硬的紅塊,如果您被咬了,我們也能儘快採取措施,不讓您受傷。」
路卿自然地脫下外套,背過身,扯了扯襯衫領子,露出延入脊背的後頸。
很白的後頸,慕少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結果視線下一秒被一件深色的外套阻隔。
慕少將看著艾勒特手蓋在雄蟲頸後愈發冷沉的眼眸,「嘖」了一聲,這眼神就像他們這群軍雌在侵·犯這位雄蟲閣下似的,真讓他不喜歡。
果然空降來的野生雌蟲就是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