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沒有說話。
從蟲素含量明顯增多時起,路卿就發現艾勒特的態度發生了改變。
剛開始的艾勒特十分小心緊張,吻的時候像是對待一塊一抿即化的糕點,溫柔地包裹他;後來的艾勒特卻格外大膽,肢體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和喜歡,瘋狂攝取他的溫度。
現在,雌蟲明顯外露出不開心的情緒,路卿卻覺得雌蟲這幅樣子可愛極了,湊過去用鼻尖輕觸他的鼻尖。
鼻腔里噴灑出灼.熱的氣息裹挾著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與另一道氣息交融起來,在空氣中瀰漫出一股甜到發膩的香氣。
艾勒特受不了,眼裡又漫出一股水膜似的濕氣,下一秒膝蓋抵在路卿的兩腿之間,壓身上前,將雄蟲壓倒在柔軟的床上。
路卿的後腦正好壓在艾勒特的手心裡,雖然猝不及防,但有雌蟲的手作緩衝也並不痛。
「雄主。」
艾勒特垂下頭,塌下腰線,一邊用側臉蹭著路卿的頸彎處,一邊低聲喚道:「雄主。」
他像叫不夠似的,務必要把這輩子的「雄主」叫盡,於是不厭其煩地喚著:「雄主。」
「雄主。」
「喜歡……」
艾勒特蹭了一會兒路卿冰涼的皮膚,隨後撐著雄蟲的肩膀,從他的身上緩緩坐起來。
似乎是感到難受,艾勒特的口中發出細微的喘息,不過紅眸依舊帶點未褪完的銳利,上身覆著的肌肉連帶著坍塌的腰線流暢而有力度,充斥著難言的野性。
他半眯著眼,斷斷續續地說著話:「誰也不能,奪走您。」
「嗯,你的。」
路卿用掌心覆著他胸前抵著的手背,低聲道:「你也不能和其他雄蟲跑掉,知道嗎?」
艾勒特垂下頭,俯身吻住路卿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說:「沒有跑掉……」
「一直都是您的。」
「都是該死的艾文·洛克還有盧卡西·洛克……」
雌蟲小聲嘀咕著,聽得路卿有些哭笑不得。艾文洛克是雄父的全名,艾勒特一直尊稱他是家主,今天卻直接連名帶姓地喊他。
若是放在以前,想都不可能。
「好。」路卿回應了一聲,抓住艾勒特的腰,稍稍用了點力。
艾勒特的瞳孔微微睜大,猛地攥緊路卿的衣服,嘴裡溢出一聲飽含痛苦的喘息。
「雄主……」艾勒特嘶啞地叫出聲,眼尾拉出一道深深的紅痕。
路卿卻握住艾勒特的手腕,沒有說話一句話,看著雌蟲仰起長頸,自己把自己撞得哭出了聲。
夜持續了好長。
臨近清晨,艾勒特坐起身,看到滿身的不堪,沉默半晌,又是一遍自我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