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郁塵還是忘不掉那把距離他只有幾厘米的匕首,和殺意。
這也是郁塵第一次感受到儒雅隨和的應知衡並沒有那麼無害。
郁塵動了動被握住的手,努力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小聲開口,「陸恪,應先生,你們能先把他放開嗎?」
「放?為什麼放?」陸恪陰沉地開口,「他和裡面那群人一個也逃不掉。」
大概是看到郁塵臉色蒼白,陸恪頓了頓,搜尋了下語言,又說:「別怕,我只把他們綁起來,不做別的。」
但是他明顯沒有學好人類撒謊的藝術,這話說出來和直接告訴青年我就是要讓他們死之外多了一層偽善沒有任何區別。
說不通,郁塵看向更好說話的應知衡,心思扭轉萬千,張口開始解釋,「他們是A市基地過來尋人的,以為我是他們要找的人,沒有惡意,而且也是我讓他們下去援助你們…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從車裡出來,也不應該讓他們去超市里…」
完美把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
「好了好了,再說就哭了。」應知衡打斷了郁塵的話,他看向睫毛濕潤的青年,有些無奈地搖頭,「好吧,好吧,我錯了。」
陸恪皺眉,沉默了幾秒開口:「對不起。」他想不通青年為什麼會看起來一幅傷心的樣子,但他傷心時,皮肉下芬芳馥郁的香氣都苦苦的,他默默地把藤蔓鬆開了。
郁塵抿抿唇,睫毛微微顫動,往陸恪身邊靠了靠避開應知衡的視線。
總覺得應先生知道自己剛剛眼眶濕潤的樣子有演的成分,郁塵並不遲鈍,通過剛剛發生的事情,他意識到應先生似乎和陸恪一樣,直覺讓他下意識的這麼做了…
柏奎和隊友帶著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人群出來時,正好碰到這一詭異的一幕。
張早握著小女孩的手出來,看到車前郁塵後,一掃疲憊的姿態,驚喜地喊道,「郁塵!!」
張早撈起小女孩就跑過去單手摟了上去,「郁塵,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張早過來直接擋住了應知衡的視線,他眯了眯眼,看了看一瞬間激動開心的青年,沒說什麼。
郁塵激動之餘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笑眯眯地說:「你們沒事就好,快起來吧,孩子都被你勒的喘不過來氣了。」
應知衡又看了一眼,然後邁步朝著柏奎那邊走去。郁塵餘光撇到,激動的神情一頓,警覺地看過去,發現應知衡只是過去商議什麼才鬆了口氣,繼續聽張早和他說這幾天他遭遇的事情。
在聽到超市原來作威作福的李哥和他的小弟死了後,郁塵有些驚訝也有點開心。
陸恪忍著想要剁掉對方手的衝動,皺眉盯著這個讓青年瞬間開心起來的男人,細細打量。
寒暄完後,郁塵朝著柏奎那邊去,應知衡停住了與柏奎的對話,郁塵沒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