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答應白繁的事,也是他做人的原則。
他不會大肆宣傳白繁的出軌以及白繁出軌後對他做的事,不
管白繁是怎麼想的,他依然會看在他們多年的情分上,儘量保全白繁的名聲。
「我早就說你們不合適了,你看看,我說得對吧!」
江野這分手分得,可把王谷高興壞了。
王谷不是一般的高興,他比自己分手了、不對、是比自己迷途知返都高興。
有一點江野想錯了,那就是白繁的那名聲根本用不著他敗壞,早就差到地底里去了。
凡是熟悉白繁的人,提到白繁的名字,都是一臉相似的難以言喻。
王谷高興之餘不斷地強調自己的先見之明:「我是不是早就和你說過白繁人不行,是不是?」
其實他根本沒說過。
白繁做人向來高調,江野又總是對白繁惟命是從,誰要敢當著江野的面說白繁的壞話,那情商恐怕得跌穿地心。
「是,你說得對。」
「嗐,好多事我都沒敢和你說,你黃師兄在食堂看見白繁……算了算了,分都分了還提他幹什麼,晦氣晦氣,呸呸呸。」
王谷的臉色和情緒就和過山車似的,上一秒還滿是厭惡,下一秒就晴空萬里,蕩漾著八卦的訕笑:
「嘿嘿嘿,所以你現在這是……遇上真愛了?」
「真愛?」
江野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像是那些已知的方程式,給予適當的條件,就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愛這個詞語,在江野看來,像是蒙著一層無序面紗的隨機產物,沒有規律,無法預測。
是他搞不懂的東西。
對於他搞不懂的東西,他不敢輕易做出判斷。
「你這還不叫真愛啊?」
江野還沒急呢,王谷先替他急了。
他指著江野面前的儀器,啼笑皆非道:
「你自己看看你這一晚上都幹了些什麼,嘖嘖嘖,可憐的柱子,就這麼倒在了學霸的戀愛之路上。」
江野順著王谷的提示,看向自己的手。
裝得滿滿當當的一支試管,讓江野的眼皮狠狠一跳。
規定的收集量大概到八分之一的試管就夠了,而他手裡的試管都快裝滿了……
一晚上的努力,做成這樣,還不如不努力來得好。
江野做了那麼多年實驗,第一次犯這麼低級的錯。
低級到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江野嘗試回憶他剛才做實驗的時候都在想什麼,但不管他怎麼想,都只能想起君若錦漸漸染上緋色的臉龐、君若錦低沉沙啞的悶哼、君若錦肩上顫抖的貓貓頭……
總之,半點和實驗有關的記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