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君若錦早知道自己會發燒,他根本不會從主宅趕回來,白琬也不會任由生病的弟弟到處亂跑。
可惜,確實沒人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江野本來以為以自己對付病人的經驗,應付一個君若錦綽綽有餘。
但事實證明,他太天真了。
以往他照顧的病人,並不會像君若錦這樣,或是張著誘人的紅唇討水喝,或是貓兒似的在他懷裡蹭來蹭去,不把他的邪火蹭出來絕不罷休。
這一晚上對江野來說,絕對稱不上好過。
天光破曉時分,君若錦終於沉沉睡去,被折磨得神魂顛倒的江野也總算是跟著一起睡了。
等到日上三竿,率先醒來的反而是被照顧得很好的君若錦。
君若錦被自己的咳嗽咳醒,一抬眼,看見了江野疲憊的睡顏。
君若錦眨巴眨巴眼睛,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著裝。
睡衣扣子繫到了最上面一個,又端莊又禁慾,一看就不是他自己換的。
哼,小朋友很熟練嘛……
不知道是哪個動作蹭到了江野,江野迷迷糊糊地醒了一部分。
他的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卻下意識低下頭,在君若錦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乖,再睡會兒好嗎?」
「!?」
君若錦嚇得一激靈。
雖然他們連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但這哄小孩的動作和語氣算怎麼回事?
他們什麼時候達成這種默契了?
君若錦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江野可能是把他當作白繁了。
白繁和江野年紀相當,都是剛成年不久的小年輕,私底下做些過家家似的事,自然也不會覺得害臊。
念頭一旦形成,就如同淬了毒的針扎在心底,化作一道難以癒合的刺傷。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訴君若錦,他會對白家的養子產生類似於嫉妒或是羨慕的情感,君若錦一定會對此嗤之以鼻。
但此時此刻,不可能的事還偏偏就發生了。
江野沒一會兒就完全清醒了。
君若錦本來就在他懷裡,他伸手一攬,把本來就很近的距離攬得更近,直到零距離的肌膚相接——他的額頭貼上了君若錦的額頭。
呼吸不分你我,體溫節節攀升。
君若錦下意識放緩了呼吸,原本徘徊在喉嚨口一直催促他咳嗽的癢意,也神奇地在這曖昧的氣息中消散了。
「不錯,退燒了。」
江野揉揉君若錦的腦袋,語氣里滿是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