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前,朗非還在說他今天手氣好,要讓君若錦全輸光,沒想到才過了這麼一小會兒,他就要放棄運氣的眷顧,投入技術的懷抱了。
牌局繼續。
接下來的局裡再也沒有出現過天胡,但……也沒比天胡好多少。
麻將這個東西,雖然也有技術的加成,但大部分時候確實是在比運氣。
而比運氣這件事,江野從沒輸過。
雲戟本來是在一邊摸魚看戲的,看了兩把後,也像君若錦似的拿了把小板凳,到江野的另一側坐下了。
他、君若錦,再加上原本這個位置就站著的一個招待,六隻眼睛齊齊地盯著江野這個「新手」看,江野卻一點都不緊張,非常自然地碰朗非的牌、槓朗非的牌、胡朗非的牌。
胡,胡,胡。
全場除了江野,再也沒別人能胡牌。
牌桌上坐著一個男招待,常年混跡於牌圈,深知不能讓某個老闆一直輸的道理。
可他坐的是朗非的下家,下家想給上家餵牌,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無可奈何之下,男招待另闢蹊徑,主動給早就聽牌的江野餵牌。
只要不讓朗非一個人輸,那也算是側面幫到了朗非。
可惜他想的是很好,真的實踐起來,卻沒那麼簡單。
招待:「九萬。」
江野摸牌,看都沒看,丟了出去:「二筒。」
孔寒景:「一萬。」
朗非:「九萬。」
江野推牌,推出一副叫所有人膽戰心驚的牌。
「胡,十三麼。」
東南西北中發白,一九條,一九筒,一九萬,倍率翻滿,按能賠的最高籌碼數量來算。
普通的牌只聽一張或幾張牌,而十三麼,足足聽十三張牌。
正常的十三麼根本連點炮都不需要,靠自摸都能胡牌,江野硬生生放了兩圈,就等著朗非點炮。
有仇報仇,絕不連累無辜。
朗非炸了,指著招待的九萬道:「他也打了九萬,你怎麼不胡他的牌?」
江野淡然道:「是規則里寫著必須胡他的牌,還是看在你是錦哥小情人的份上,單獨為了你多加一條規則?」
朗
非怒髮衝冠:「我日!你小子今天別跑,我不讓你輸得脫褲子我就不姓朗!」
江野點點頭:」受教了。」
孔寒景不忍直視地移開目光。
君若錦想抽菸,想了又想,最後沒敢。
煙都拿出來了,又顫抖著手,放回了煙盒。
江野和朗非今天會不會輸到脫褲子,他不知道,他能確定的是,他自己的褲子是肯定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