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繁也算看出來了,在場的只有祝帆站在他這邊。
在眾目睽睽下被維護的感覺好到了極點,如果可以,白繁真想順勢投入祝帆的懷抱,徹底和木頭人似的江野說再見。
可他能嗎?
他不能!
江野是他裹挾白家的籌碼,現在的他還不能失去江野。
白繁含淚的目光在江野身上不斷徘徊,將一個深情的前男友角色演繹到了極致。
即使江野半個眼神都不分給他,鐵了心要將他們的分手徹底坐實,白繁依然準備繼續腆著臉死纏爛打。
他太了解江野了,他整整認識了江野十二年。
他清楚江野的性格和做事邏輯,也清楚江野的愛一直都建立在責任和道德之上。
就算他確實做了對不起江野的事,只要他對江野的恩情貨真價實,江野早晚有一天會架不住他的挾恩求報,再一次成為他的男友。
說到底,江野不愛他也不愛任何人,他只愛他的實驗,愛那些日夜不停、隆隆作響的儀器,至於別的人或物,全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永遠不會出現意外,永遠被束縛在條條框框內的機器人,這正是他、他們選擇江野的原因。
祝帆還在發揮,陰陽怪氣江野的同時順便激怒在場的每一個人:
「找一個女的對接『貓爪杯』,就沒把你的事放在心上,現在怎麼樣,女的根本不可靠吧?」
張可琴還沒說話,余詩之率先跳了出來,指著祝帆的鼻子罵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性別歧視,你封建餘孽啊?」
王谷附和道:「張可琴是我們這兒能力最強的研究生,你要批判人家也拿出點東西來吧,你的SCI在哪兒呢?」
「大
家別為了我吵架了,都是我不好……」
白繁勸架的時候,目光也沒有離開過江野。
江野依然沒看他,他遠遠地注視著樓道的最末端空無一人的走道,一言不發,仿佛在出神。
白繁委屈地吸吸鼻子,自顧自地說道:「沒事的江野哥,我知道你很忙,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事,那『貓爪杯』我就不參加了。」
「別啊小繁!『貓爪杯』對本科生還是很重要的,我和導師說一聲,你的項目掛在我們這裡,我……」
祝帆本來是想說他親自帶著白繁做「貓爪杯」的,不過在說出口前,他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實現不了。
他的情商雖然堪憂,智商卻還是在線的。
「貓爪杯」並不是一個強制報名的項目,而他的心中只有白繁,只想和白繁合作,因為白繁沒選他,所以他壓根就沒參加「貓爪杯」。
暑假結束後,「貓爪杯」就過了報名時間,現在只能做成員調整,沒法重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