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實驗室門口吵過以後,余詩之再也沒有用祝帆的名字稱呼過他,提到這個人的時候,一直都用「這個煞筆」、「那個煞筆」來代稱。
一開始還只是余詩之有這樣的習慣,但實驗組裡的其他人好的不學學壞的,很快就把這個惡習傳播開了。
到了現在,所有人聽見「煞筆」就會想起祝帆,再這麼發展下去,要說「你這個煞筆」的時候,也能同理置換成「你這個祝帆」。
「這個煞筆就發現一個『IQUIT』就能去領獎,太不公平了!別的人都在實驗室老老實實做實驗,根本沒機會路過一號樓,就他閒著沒事幹,往鳥不拉屎的一號樓後門跑,還頒獎呢,不給他開處分就不錯了!」!
第38章 你在害怕什麼
此刻,眾人都在吐槽學校頒獎的不公平,個個義憤填膺。
只有江野不同,他臉色煞白,沉默不語,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野脆弱失神的模樣引起了眾人的誤解,王谷頓時開始嚷嚷著要聯名舉報,逼學校撤回獎項。
「別,學長,我不在乎這個獎,我在想別的事。」
江野哭笑不得地阻止了好心的王谷。
王谷問道:「啥事啊?」
江野:「一件我查了很久的事。」
得知「IQUIT」是祝帆發現的瞬間,他恍惚間有一種身深海的窒息感。
他好像應該明白些什麼,但他想不明白……
像是一場盛大的交響樂演奏到了最後,江野似乎已經聽見了終章的前奏,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曲目的名稱。
「為什麼祝帆當時不在實驗室里?他不是一邊忙著畢業,一邊還為了白繁報名了『貓爪杯』嗎?」
江野問道。
王谷擺擺手道:「哎,這哪有什麼為什麼的,實驗也不是非要哪一天不可,他不愛來就不來唄……還能省點地方,我巴不得他不來。」
江野最近來實驗來得不勤,所以沒能感受到實驗樓里發生的一些微妙的變化。
事實上,自從祝帆為了白繁和眾人鬧翻後,他就不怎麼出現在王谷的實驗室了。
王谷在祝帆離開後第一時間就和自己的老闆添油加醋地把當天的事描述一通,暴脾氣的老闆當即拍板,讓他不用再管祝帆的事,就當實驗室里沒這個人。
得到了老闆的支持後,王谷再也沒管過祝帆,愛來來,愛走走,來了也不一定有地方做實驗,走了?走了那感情好啊,下次別來了唄。
借著令人討厭的白繁,趕走令人討厭的祝帆,一想到這種好事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王谷半夜睡覺都笑醒了三次。
按理說,祝帆這種長期不在實驗室的行為是過不了教授那關的,但是,架不住祝帆平時「廣結良緣」,這回他出了事,被他招惹過的人紛紛「出手相助」——
每次鄒教授問最近怎麼沒見到祝帆的時候,大家都會漫不經心地說上一句「他在的,可能正好去吃飯了」或者是「我剛剛還見過他」。
告狀揭短那是小學生才會做的事,他們大學生的報復手段可高級多了。
比起讓祝帆挨鄒教授一頓罵後腆著臉回實驗室,還不如讓他永遠在外面逍遙快活,到時候論文出不來,畢不了業,那才有笑話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