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而言一點都不算昂貴的戒指,卻給予了他無窮無盡的勇氣。
「竹嶼是我父親留下來的企業,它和白家是脫離的。」
「我們家的規矩是女人當家,如果有了後代,女孩跟著母親姓白,男孩則跟著父親姓,我的母親叫白玲瓏,父親叫君竹昀,白琬跟著母親姓,而我和我的大哥君如珩都跟著父親姓。」
「按照以往幾代的規律,白琬會繼承白家,成為下一任女家主,而像我們這樣的男丁,要麼繼承一部分財產後分家分出去,要麼成為白琬的左膀右臂,輔佐她完成家主的工作。」
江野等待了一會兒,沒等到君若錦繼續往下說。
在插嘴提問和擁緊愛人之間猶豫了片刻,江野選擇了後者。
他不算笨,在君若錦剛開口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君若錦此刻向他訴說
的,並不是竹嶼藥企的秘密,而是白家的秘密,他的秘密。
又或許,這三者一直都是同一件事。
君若錦把腦袋埋進江野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到鼻腔里充滿令他安心的氣息,他才繼續說道:
「我的母親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白家在她手上說是飛黃騰達都不為過,但我的父親……同樣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他同樣為家族做了許多事。」
「但是,按照家裡的規矩,不論父親做了最少貢獻,他都無法擁有話事權,為了補償父親,母親將一部分財產轉移出去,成立了竹嶼藥企,單獨掛在父親名下,就和父親一樣,和白家劃清界限。」
「白琬和君如珩是雙胞胎,但他們的關係卻非常不好,白琬從小跟著母親,而君如珩則一直跟著父親,有一段時間白琬非常抗拒生意場上的事,君如珩卻在父親的指導下順利接手了一部分白氏的業務,於是矛盾越來越激烈……」
「母親總是告誡我們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要涉足這個圈子,也不要對家產有任何妄想,因為白家代代都由女孩繼承,但父親卻要求我們多去了解生意場上的事,他說這個世界唯一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能者居之。」
「後來我的父母和哥哥出了意外,母親的遺囑上有我們三個的名字,但父親的遺囑上卻只有我和君如珩的名字,竹嶼藥企就這樣單獨交給了我,它一開始不能算是個藥企,更像是個金融公司,在我正式接手之前由基金會打理,在我接手之後,它慢慢變成了今天這樣……我至今都沒有和白琬說過竹嶼的事,我想白琬一定知道竹嶼,但她……從來都沒問過我。」
「我總是覺得,竹嶼藥企代表著一些、一些錯誤的東西,但我不知道錯的是誰……」
江野皺起了眉頭。
他倒是無所謂白家究竟有怎樣複雜的家規,但是,他聽見了哽咽的聲音。
這樣,他就不能不管了。
以他不全面但客觀的旁聽情況來分析,白家的問題在於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