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錦雖然也沒搞懂眼下的情況,但他的腦子轉起來很快,迅速察覺到江野有自己的打算,於是配合著說道:「不好意思警察同志,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我也是關心則亂,應該情有可原吧?麻煩把我剛才的手續撤了,按照他說的辦吧。」
警員:「……」
雲戟走到眾人面前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同一時間全部聚焦在他身上,一雙雙眼睛就像是礦井裡的探照燈似的,亮得驚人。
雲戟嚇得半死,原地一個急剎車,差點撞到後面跟著的警察:「我靠,你、你們幹嘛啊?你們怎麼這麼嚇人啊……難道玄師不治身亡了?不對啊,我剛剛問過了,不是說鑑定下來是輕傷嗎?」
眾人沉默不語,
唯有警員一臉複雜地說道:「我帶你們去談話室。」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入了談話室。
君若錦和雲戟在場以及君若錦帶來的律師在場也就算了,然而,就連負責江野的警員以及接待雲戟的警員,也因為江野特地表示不需要迴避而留在了現場。
小小的房間裡擠滿了人,甚至有些站不下。
雲戟一大清早接到了江野的消息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火急火燎地趕來,又是擔心又是愧疚,後悔當時讓江野去接觸玄師,擔心這件事會對江野的未來造成不好的影響。
但是在見到江野後,雲戟的心落了下來。
他就說,江野不是做事衝動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江野把警察留在談話室里的行為,徹底讓雲戟明白了江野的態度——
他需要的不是舌燦蓮花的辯護,而是「公事公辦」的審訊。
沒問題,小事一樁。
「江野。」雲戟清清嗓子,一字一頓地緩慢詢問道:「你對玄師動手了嗎?你為什麼要對他動手,你們是否起了衝突?他有沒有做傷害你的事,或是冒犯你的話?」
「是的,我對玄師動手了,我把他的腦袋按進了祈福消災的火盆里,他沒有做冒犯我的事,我和他也沒有任何爭執,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就做出這種事……」
江野頓了頓,思索了片刻後繼續說道:「我覺得我的意識好像一直都不是很清醒,直到現在我才終於反應過來了一點……我覺得我剛才的行為是完全不受我控制的,就好像有人在背後操縱著我一樣……」
警員:「???」
不是,這前前後後一共也才過了半天,怎麼江野現在說的話和他剛才說的話完全不一樣啊?
要是江野剛才就是這樣的態度,他們也不至於急著把拘留給開了啊。
現在可好,光是來撈人的就已經有三波了……難以想像之後事情還會變成什麼樣。
比起其他還在雲裡霧裡的人,身為資深律師的雲戟一下子就明白了江野的意思:「你是想說,你的身體做出了不受你控制的行為?你們當時喝酒了嗎,你之前是否有過精神疾病的治療記錄?」
江野搖了搖頭:「我沒有喝酒,也沒有精神疾病,但我曾意外挨過一針Aphrodite綜合徵模擬劑,藥劑的作用可以讓人在一段時間內模擬『患者』的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