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某個房間裡傳來徐景禕的聲音,祝七頓時挺起身子。
他似乎在打電話,房門沒關,嗓音在這間色調沉冷的屋子裡迴蕩,聽上去冷酷至極。
「我應該說過這個項目沒有再進行下去的必要。」
「推了,不接。」
「……嗯。我知道了。」
片刻,徐景禕從房間裡出來。
他換了身衣服,脫掉西裝,換成一身休閒的運動裝束,要出門的架勢。整個人看上去鬆弛不少,卻仍是冷冷的,生人勿近的模樣。
祝七又把自己埋回零食碗裡,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他。
徐景禕依舊敏銳地看過來,像是才想起還有隻倉鼠,走向玄關的腳步頓了頓,轉向這邊。
他站在倉鼠籠前微微彎腰觀察兩下,又直起身子。
冷漠地扔下一句:「還不到吃飯的時間,回來再餵你。」
然後便走了。
祝七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朝已經關上的大門方向發出一聲抗議:「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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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射箭館比平時熱鬧一些,徐景禕是常客,有自己的專用弓和場地,不會被打擾。
射完一輪靶,身後響起捧場到有些虛偽的掌聲。
見他看過來,司揚呲牙一笑:「怎麼樣,我這氣氛組到位吧?」
徐景禕不為所動:「你遲到了。」
「哎喲,大少爺,不就幾分鐘?」司揚勾住他的肩膀,「咱倆是來玩兒的,又不是應酬,你就別軍訓我了吧。」
徐景禕動動肩抖掉他勾勾搭搭的胳膊。
司揚知道他這是不計較了,嘿嘿一笑,拎起自己的弓箭,邊玩邊和他閒聊起來:「你妹後天走?」
「明天。」徐景禕拉弓,放出一箭,正中靶心。
「這麼快?之前不還堅決不去麼,還跑來跟我訴過苦,」司揚說,「怎麼改變主意這麼快?」
「分手了。」
「啊?」
「她女朋友劈腿,」徐景禕簡明扼要,「劈了個男的。」
「……」
司揚:「好慘。」
過了會兒,司揚又想起:「對了,我看她天天朋友圈曬她的那隻寶貝倉鼠,帶上了沒?這小玩意兒能空運過去嗎,我聽說倉鼠很容易應激嚇死的。」
徐景禕:「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