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人,祝七有點開心。
他遠遠看著人類吃飯的模樣,忽然覺得這個人類跟他三哥有點像。都不愛說話,冷冷淡淡的,好像拒人千里一樣。
徐景禕吃著飯,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
他看向客廳,某隻倉鼠抓著籠子欄杆正往這邊瞧。被他抓包後抖了一下,身體往後一轉,留下個毛茸茸的屁股給他。
……真是難懂的小東西。
自己要看,看了又怕,剛剛吼那兩嗓子,脾氣還不小。
哪裡像徐景卉說的「溫順乖巧」了?
祝七埋著腦袋,心想,這個人類也太敏銳了。又敏銳又凶,看兩眼都不行嗎?
聽著徐景禕去廚房洗碗的動靜,他爬到小鞦韆上晃啊晃。
徐景禕從廚房出來就看見一隻圓潤的鼠糰子在盪鞦韆。
他想起徐景卉發的飼養手冊,裡面有一條是這小傢伙吃過的碗絕不過夜,一定要洗乾淨,不然第二天給它倒的糧它碰都不會碰一口。
還挺挑剔。
想著,徐景禕抬腿走過去。
而祝七以為他又要亂收碗,鞦韆也不盪了,趕忙跳下來奔到門邊,飛快爬進正在被拖走的碗裡。
徐景禕拇指扣在碗邊,指尖蹭到小傢伙柔軟的身體,動作停下。
白白糯糯的,像顆湯圓。
「下去,」他對這顆湯圓說,「沒人要搶你的碗。」
那你拿走幹嘛?
祝七沒動。
徐景禕閉眼嘆了聲氣,愈發不懂人們為什麼喜歡養寵物,物種不同、語言不通,樂趣在哪兒?
「這碗我拿去洗,」他指指籠子裡另一個空碗,「你那兒不是還有一個?」
噢……好吧。
錯怪了主人的好意,祝七有點羞窘,這算是工作失誤了吧?他默默爬出小碗,見徐景禕把手伸進他的小屋子裡去撿四分五裂的瓜子殼,突然靈光一閃,衝過去把瓜子殼奪了過來。
徐景禕頭一回被倉鼠搶劫,捏著只剩一瓣的瓜子殼碎片,又開始頭疼。
「……又怎麼?」他冷聲問。
祝七抱著瓜子殼,有點氣,心想這人跟他三哥根本一點都不像。三哥比這個人類溫柔多了,冷淡的都是裝樣子,實際上被別的動物搭訕都會耳朵紅呢。
不像這個人,是真的凶。
祝七從他手腕底下鑽過去,瓜子殼扔進零食碗裡,帶了點脾氣:「嘰!」
這個碗是放零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