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禕無暇顧及他們拿自己照片擺陣的這件事有多離譜,擰眉問道:「什麼都沒找到?」
徐妙然說對,著重強調:「什麼都沒有。」
這才是最不尋常的地方。
徐景禕一時沒說話。
徐妙然說:「你先忙手頭的事,我們會繼續找,給你打電話是讓你有個準備。」
徐景禕「嗯」了聲。
結束通話,徐父端來一碗小餛飩,寬慰妻子道:「吃早餐吧,急也沒用。景禕怎麼說?」
「沒說什麼,但他的想法應該跟我一樣,」徐妙然沉吟道,「很不對勁,按理說不可能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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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七縮在暗巷角落,謹慎而又茫然地注視著巷口的動靜,每每有人走過,他便裹緊身上的衣物,更往裡藏。
身上的衣服是慌忙從徐景禕的衣櫃裡拿的,衣服寬大得能當裙子穿,褲子更是一步一掉,在腰上根本掛不住。只有貼牆坐下把自己蜷起來才稍微好些。
他從宅子裡跑出來,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祝七對人類社會全然不熟,頂著一頭白髮和收不回來的鼠耳朵,為了不被發現,他一路東躲西藏,見到小巷子就鑽。徐家宅子所在的地方本就僻靜,他悶頭亂跑,來到了一個老街區。這裡房屋低矮,四通八達的小胡同羅織成一張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是鑽到了網的哪一處。
他被徐景禕的父母——準確來說是徐母的敏銳嚇得提心弔膽。明明已經躲在很隱蔽的地方了,怎麼還會被找過來呢?如果不是溜得快,後果不堪設想。
變回人形後,寵物基地特製的手環出現在手腕上。這是他和家鄉唯一的聯繫方式,可手環失靈了。
手環默認是開啟的,指示燈也正常亮著,可他就是聯絡不上寵物基地。不僅如此,手環既然能聯絡上家鄉,也自然能聯絡上在人類社會任職的動物,範圍比較苛刻,只有在附近的才能感應。但這麼長時間,手環一隻同鄉都沒識別出。
聯繫不上寵物基地,也就意味著他徹底孤立無援。
祝七現在又累又餓,他身上分文沒有,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變回動物——是的,他變不回去了。
他不知道這是否也是某種世界法則的影響,畢竟在此之前,從沒聽說過到了人類社會的獸人還能自由變換形態,誰不是一朝是寵物,終身是寵物。
不然他根本不用跑。
祝七好睏,卻不敢睡,徐母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找過來。
他等啊等,眼皮子開始緩緩打架。
「哎,小同學……小同學?」
祝七猛地驚醒,腦袋一下磕在背靠的的牆上,「咚」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