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祝七說,「您把它照顧得這麼好。」
「可它只是一隻小貓咪呀,」華阿姨掂了掂小橘子,「一隻小貓,卻無端承受著人類擅自施加的沉重情感,這怎麼行呢?」
祝七看著她,怔怔地眨了眨眼。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去鋪床,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剛剛在那種地方睡覺,不難受啊?」
祝七回神,還是攔住了她。
他遲疑片刻,忍不住問:「華阿姨,您知道雲天華府怎麼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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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時已經入夜,徐景禕從機場回到老宅,只有徐父在家。
「媽呢?」徐景禕問。
徐父說:「又去找乖乖了。倒是你,怎麼突然回來也不說一聲,工作怎麼樣?」
「差不多了,剩下的不用我出面。」徐景禕說完,徑直往房間去。
房間還維持著兩天前的模樣,倉鼠籠大開,他的照片三面環繞,擺在書桌上堪稱壯觀,壯觀中又透著一絲詭異。
像某種奇怪的儀式。
徐景禕一言難盡地問:「這些,不收起來嗎?」
徐父:「你媽說,萬一招回來了呢?」
徐景禕:「……」
招什麼。
招魂嗎?
他懷疑毛絨糰子是被嚇跑的。
可是一隻小倉鼠,怎麼從窗戶跑出去?窗子周圍的陳設並不利於它攀爬。
徐景禕發覺空氣中竟然聞不到多少那小傢伙的棉花糖味。殘留的味道都在倉鼠籠里,仿佛真的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他頓了頓,忽然走向衣櫃。
少了一套衣服。
聞不到毛絨糰子的棉花糖味,但能聞到自己的。
徐景禕的視線在衣櫃裡逡巡了會兒,轉向窗台。他推開窗,仔細辨認窗外的痕跡。
徐父:「你媽也是這麼找的,不過據她說,你的味道離開這裡後就越來越淡,昨天早上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幾乎已經連那個味道都聞不到了。」
徐景禕沉吟片刻,踩著窗台翻出去:「嗯。我再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