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景禕不打算給它太多思考的時間,轉向邊柜上的手機。他拿起手機,操作了一下遊戲界面,發出疑問:「怎麼回事?」
仿佛進門時沒看見倉鼠趴在手機上邀功的樣子。
他看向毛絨糰子,用一種喜怒不明的口吻問:「是你在玩麼?」
這個問題如果放在兩分鐘前,祝七會非常驕傲地挺起胸脯承認,並當場通個十關給他看,證明自己與眾鼠不同的智商。
但現在他不敢了,尤其聽著徐景禕像是追究責任一般的語氣,祝七默默地把腦袋埋進他掌心。
鼠鼠沒有,鼠鼠不知道……
我是只普通的倉鼠,你可千萬不要多想……
祝七豎著耳朵聽。
無鼠回應,徐景禕沒有再繼續提問,把手機放了回去。
但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翻篇。從拿回衣服開始,祝七總覺得徐景禕好像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自己。和平時單純觀察寵物的注視不同,看向他的目光中似乎帶著審視與探究的意味。
也可能是他自己做賊心虛,意識過剩。可很快他又覺得不是的。
比如徐景禕做晚飯的時候。
平時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廚房忙活,但今天,祝七被他帶到了廚房,放在微波爐上面。他切菜,祝七看著;他生火,祝七也看著;他炒菜、裝盤、清洗廚具……祝七還看著。
祝七被迫在微波爐上面觀看完烹飪全程。
每走過一個流程,祝七的心就涼一分。
這是什麼?這是赤裸裸的警告啊,他覺得自己不是只倉鼠,而是徐景禕的刀下亡魂、鍋中……
徐景禕絕對是在懷疑他!!!
怎麼辦?
祝七滿腹憂愁,連徐景禕戳他屁股他都不反抗了。
吃飯的時候,他也被徐景禕放在餐桌上。
似乎是要讓他看看人類是怎麼吃肉的。
祝七背過身子,不想看。
他怕看多了,明天出現在餐盤裡的就是自己。
看著毛絨糰子憂鬱的背影,徐景禕停下筷子,嘴角彎了彎。戳了下倉鼠屁股,小傢伙像是已經放棄抵抗,任人宰割。
他確實有試探和警告的意思,但更多的其實是突發奇想的捉弄。不可否認的是,即使處處透著不尋常的詭異,他仍然覺得這樣一隻小倉鼠挺可愛,尤其是受到驚嚇時傻乎乎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欺負一下。
它應當沒有什麼壞心思,修行也不夠,所以只能像只普通寵物一樣尋求人類的庇護。
況且,它如果真是那類已經絕跡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新的發現,尚且不知會產生多少影響。
再多觀察觀察吧。只要不威脅到現狀,他不會為難一隻倉鼠。
小小的惡作劇後,徐景禕不再有多餘的行動,如往常一般對待這隻奇特的小動物。
於是祝七陷入了新一輪的頭腦風暴,整隻鼠浸泡在思考中,被過載的思維熏得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