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七仰頭看他。
徐景禕驀地止住動作,意識到這已經不是那只能夠隨手擼成餅的小鼠了。
他淡淡收回手,說:「定製的。」
祝七「啊」一聲:「那一定很貴吧。」
徐景禕睨他。
祝七弱弱嘟囔:「我就感嘆一下……」
「時間不早了,去睡覺。」
「哦……」
「對了,」徐景禕叫住他,「沒有抱枕,你先委屈一個晚上,明天一起買。」
「沒關係,我有被子。」他這幾天都是抱著被子睡的。
徐景禕皺皺眉:「別著涼。」
他每天早上起來都得幫祝七扯扯被子,不然半個身子在外面,還露個肚皮,遲早著涼。
客臥本來就是家中徐景禕氣味最淡的地方,自從上次軟禁危機解除後,一直閒置到現在,味道便更淡了。
祝七熄了燈躺在床上,聽見門外徐景禕關掉客廳燈的聲音,然後腳步聲從門前經過,短暫停了一下。
「晚安。」
男人沉冷的嗓音隔著房門,沒入夜色,像大提琴厚重的迴響。
祝七抱著被子回應:「晚安。」
腳步聲漸遠,進入主臥,而後房門闔上。
祝七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兩圈,望著窗簾縫隙中透出的光出神。
還是聯繫不上寵物基地。
三天過去了,也沒有變回動物。
徐景禕說,欠他的等下次變回倉鼠再還。可下一次是什麼時候呢?
他又抱著被子翻身。
就這麼過了半個小時,祝七眼睛一睜,直勾勾地對著黑暗,大感挫敗。
睡不著!
怎麼回事呀……
客臥的床不小,他側躺著,手臂伸直搭在床上,總覺得另外半邊空蕩蕩的……
徐景禕不在,好像有點入睡困難。
不確定,再試試。
……
翌日一早,主臥的房門一動,祝七立馬坐了起來。
他扔開懷裡被蹂躪了一夜的杯子,急忙忙趿著拖鞋跑去開門。
徐景禕剛經過客臥門口,時間還早,他沒打算叫醒祝七。卻不想伴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不敲自開。
開門的人張口就是一句:「我要跟你睡。」
「……」
這幾天已經經過祝七許多充滿野性的純自然話語的洗禮,徐景禕已經能夠平常心對待:「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