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七看向懷裡的貓:「可是它……」
他知道帶一隻髒兮兮的流浪貓到徐景禕那輛乾淨又昂貴的車上有點過分,也不指望能帶回家,只能跟徐景禕打商量:「我先給它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還有它身上的傷也要先處理一下……」
「上車。」
祝七看著他,驚疑不定地眨眨眼。
徐景禕嘆了聲氣,把傘遞給他:「拿著。」
「……哦。」祝七騰出一隻手握住傘柄,懷裡的白貓從剛才開始就抖得更厲害了,腦袋一個勁地往祝七懷裡臂彎里埋,似乎很懼怕徐景禕。
徐景禕脫下自己短外套,搭在祝七肩頭。
然後拿回傘,說:「帶著它上車。」
外套上沾著徐景禕的體溫和氣味,溫暖地將人包裹。
懷裡白貓的顫抖似乎略有緩解。
祝七有些意外,忐忑地確認:「真的可以嗎?」
「不然呢,」徐景禕一手撐傘,視線短暫落在他懷裡瘦弱得快死掉的小東西上,又回到少年的臉上,「不讓它上車,你好像比它還可憐。」
「……我哪有。」祝七小聲反駁。
你哪裡沒有,徐景禕心想。
剛剛抱著貓看過來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扔在副駕駛的大袋子零食已經被徐景禕放到後面。
車內隔絕涼風細雨,白貓的狀態似乎好轉許多,但仍埋著腦袋,怎麼都不肯抬起來。
車子調轉方向,往小區外駛去。
「要去哪裡?」祝七問。
「醫院。」
「!!!」祝七驚恐。
徐景禕勾了勾唇角,語氣如常:「如果你能治療它身上的傷,我們也可以不去。」
祝七蔫了。
「這麼怕醫院?」徐景禕問。
「我小的時候生病,被帶去醫院打了三天的針,好可怕,」祝七終於有機會告訴他自己有多討厭醫院,強調再強調,「真的特別可怕。」
他想說你都不知道,打針的時候,還得用動物形態打,這樣藥效作用更快。
那麼粗針頭,往他一隻小小的倉鼠身上扎,都快把鼠嚇死了。
徐景禕的重點卻是:「你們山下的醫院麼?」
祝七磕巴了一下,還沒回答,又聽他說;「妖不是會法術麼,怎麼不能用法術自愈一下,還要去醫院看病。」
這幾天祝七惡補了人類世界的神話傳說,國內國外的都有,看得他腦袋暈暈的。人類的神話傳說太多了,各有各的特色和差別,他都不知道該以哪個版本為主。
但能明確的一點是,人類傳說里的那些人物,都很神通廣大。既能捏土造人,又能呼風喚雨,真的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