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板正地放在床頭櫃,被子也好好地蓋在身上,一看就是徐景禕的手筆。
「起來了?洗手吃飯。」徐景禕盛湯上桌,袖子半卷在小臂上,閒適又居家的模樣。
「好的媽媽。」祝七脫口說。
「?」
「……啊,」祝七乾巴巴改口,「好的。」
「……」
過午之後,天氣稍霽,薄薄的陽光躲在陰雲中若隱若現。
霧氣散了大半,江對岸的排排高樓顯現出原本的模樣。
不等祝七問,徐景禕先提了:「吃完帶你出去找衣服。」
飯後,祝七將餐具送進洗碗機,回屋換好衣服:「我準備好了!」
現在他的帽子不僅僅有鴨舌帽一種了,徐景禕給他搭配了好幾種帽子,今天出門戴的是一頂米色的漁夫帽。這頂帽子一躍成為他最喜歡的帽子,既不悶腦袋也不壓耳朵,特別舒服。
徐景禕上下打量他的著裝,嗯,看著不會著涼。
祝七模糊的記憶里,埋衣服的地方距離小區不遠,徐景禕沒開車,打算沿路步行,方便祝七回憶。
今天的保安亭有點忙,他們出去的時候,一名像是業主的男人和三位小區工作人員圍聚在門口,其中一個物業著裝的人在打電話,另外兩名保安在安撫男人。
男人表情不太好看,像是臨時從家裡出來的。
祝七看見他的臉,汗毛直豎,往徐景禕身邊湊了湊。
徐景禕偏頭看來:「怎麼?」
反正已經坦白過了,祝七沒再瞞著:「就是他……」
「欺負你的父子倆?」
祝七點頭,不過今天只看到了爹,沒看到兒子。
「你現在不是倉鼠了,」徐景禕說,「還怕的話,可以抓住我。」
祝七二話不說扯住他的袖子,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經過的時候,保安抽空給他們打招呼。徐景禕頷頷首,像是不關心保安亭正發生的事。
男人語氣有些焦躁:「要等多久?我老婆兒子還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你們現在就跟我上樓。」
「王先生,您先冷靜,消防那邊已經在路上了……」
「我怎麼冷靜,又不是你們家鬧鼠災!」男人的怒氣幾乎要壓不住,「你們早幹什麼去了?我上午就反應過問題,你們,還有物業那幫子吃乾飯的,重視了嗎?」
「王先生……」
徐景禕和祝七走遠了。
聽見「鼠」字,祝七悄悄回頭瞅,感覺那人看上去快要崩潰了。
「別看了,」徐景禕提醒他,「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