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癢,祝七躲了躲。
章魚小丸子吃完了,連著吃幾樣油膩的東西,他挑挑選選,決定下一個用水果撈來解解膩。叉了塊哈密瓜送進嘴裡,他咬著叉勺問:「那你呢?」
「嗯?」
「我也想知道你小時候的事。」祝七想起那天徐景禕生日時和家人朋友相處的模樣,和平時不太一樣。
會開玩笑、會跟朋友鬥嘴,那樣鬆弛的模樣,他很喜歡。
後來在燒烤師,大家聚在一起,徐父徐母像是故意似的,對著他說起徐景禕小時候的「糗事」,但是很快就被徐景禕制止了,快得他都還沒聽出什麼來。
他見過徐景禕小時候的照片,從那些照片構建起的想像中,小時候的徐景禕和現在似乎差別不大。
徐景禕沉吟:「我小時候……也沒什麼特別精彩的事。」
「你隨便說說嘛,什麼都行,」祝七看著他,忽然道,「對了,你下巴上的這道疤是怎麼弄的?」
「這個?」徐景禕摸了摸下巴上的疤痕,「我自己撓的。」
「自己撓的?」
祝七湊近了些驚訝地打量,人的指甲能撓出這樣的傷口嗎?那得下手多重?
「算是,」從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疑惑什麼,徐景禕補充道,「當然不是用這副模樣弄傷的。」
祝七困惑幾秒,領悟了他的「這副模樣」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是變成獸形時撓的?如果是猛獸的爪子,確實和這個傷口比較符合……
「還記得我說過,十五歲的時候我生過一場病麼?」見祝七點頭,徐景禕繼續說,「病癒後的一段時間裡,我經常會做夢。有次醒來就發現下巴受了傷,對比了一下傷口,發現是我自己撓的。」
「是不是因為夢見下巴有蟲子,所以一揮手撓到的?」祝七比劃著名拍蚊子的動作。
「不是。」
「那是什麼樣的夢?」
徐景禕說:「記不清了,只依稀記得做過夢。」
祝七憂心道:「那真是好危險的夢……後來還會經常這樣嗎?」
「過了大概半個月就好了,沒再做過夢。」
祝七伸手摸他下巴上的疤痕,徐景禕沒躲。少年動作輕輕的,指腹的在皮膚上摩擦,帶來細微的瘙癢。
「覺得丑麼?」徐景禕問,「不喜歡的話,就把它遮起來。」
祝七搖頭,他怎麼會覺得丑,在他眼裡徐景禕就連疤都是好看的,但他有些好奇:「怎麼遮?」
只見徐景禕拿住他的手指,在那道疤上摁了一下。再挪開時,那處皮膚竟然完好無損,看不出來半點受過傷的痕跡。
祝七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再摸上去,手上卻還是有摸到疤痕的觸感。
可是肉眼上卻什麼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