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要臉的樣子跟你哥還真像啊。」
他們仿佛真的只是來給祝七慶生的。
十點閉園,不知是誰帶了酒來,他們邊聊邊喝,爭先恐後地揭徐景禕的老底。
「這傢伙凌晨三四點拉個群,說要給你慶生,還列了一份計劃單,我起床看見消息的時候以為自己在做夢。」
「就是啊,徐景禕哎,他可是徐景禕!戀愛中的男人好可怕……」
這裡抖一點,那裡抖一點,祝七一點點得知了徐景禕為今天這場約會幾乎是徹夜未眠。
「別這麼看我。」徐景禕把他的腦袋轉開。
「為什麼呀?」祝七問。
「人多。」
什麼意思?
徐景禕聲音不大,旁邊的司揚卻聽見了,當即發出一聲「嘖」,拎著酒杯碰了碰他的:「能不能收斂點。」
祝七也很快反應過來,臉騰一下紅了。
他捧著徐景禕特意給他買的果啤默默喝了兩口。
直到遊玩設施接連關閉,喧囂聲漸漸退潮。
有人清醒有人醉,溫鈞呈架著爛成攤泥正胡言亂語的姜霖,姜露哈哈嘲笑,拿著手機對著親弟邊逗醉鬼邊連連狂拍。
略有醉態的徐父抱著小兒子嗷嗷哭,演的成分居多,念叨著他的黃花大兒子居然就這麼嫁出去了,徐景晗拍著他的肩溫聲安慰:「想開點,您不是也嫁給我媽了麼?」
徐父說那倒也是,幸好自己嫁得好。
徐景禕和司揚在一邊聊著什麼,司揚往這邊看了兩眼,神色詫異間又帶著些意料之中的淡定。祝七也喝了點酒,思緒飄飄浮浮,聽見徐母在叫他。
徐妙然動作溫柔地替他理了理頭髮,像是在對待自己疼愛的孩子:「小七,今晚要回去了,是麼?」
祝七的酒一下醒了大半,他反應過來:「您……您知道了?」
「嗯。」
見少年神色慌亂,徐妙然拍拍他的手,嗓音溫和:「別怕。」
「……對不起。」祝七垂下腦袋。
「道歉做什麼?」
祝七無意識地摸著手上的戒指,目光聚焦在地板上。
他答不上來,只是越想到徐景禕,就越對徐父徐母感到抱歉。
他明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無法一直陪伴在徐景禕身邊,甚至現在馬上就要離開了。徐父徐母對他親切友善,這段短暫的戀愛讓他有種從他們身邊搶走了什麼的愧疚感。
像是洞悉他的想法,徐妙然笑了笑。
她看向加入了姜露逗醉鬼行列中的丈夫,說:「景禕和你說了嗎?他們的父親是個普通的人類。」
祝七愣了愣,隨即驚訝地睜大眼。
他只聽徐景禕粗略地提過徐母的年齡,得知徐母已經300歲有餘時十分驚訝——而徐父是一個普通人類,也就是說,此時不過數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