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也猜測道:「也許是施術時不小心被誰看到了。」
聽他們這麼說,祝七的表情放鬆了些。
祖母笑容溫和:「不用擔心,景禕或許曾經衝動多,但現在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他現在還好好地站在那兒,不就說明並沒有多少影響麼?」
送走祖父祖母,祝七走到徐景禕面前,悶頭砸進他懷裡:「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騙我。」
這一頭槌力道不小,「咚」的一聲,徐景禕一動沒動,只順手攬住他:「什麼?」
「你明明就知道『反噬』是什麼樣的,以前的那場大病就是因為法術反噬,你還騙我說沒有經歷過,」祝七用腦袋一下又一下地撞他,控訴道,「還有上次發燒,明明也是因為這個,為什麼也不告訴我?」
徐景禕撫摸他的頭髮,口吻淡然;「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那你也可以告訴我啊……」
祝七有點難過。
徐景禕或許是不想讓他擔心,但這種過後才知道的滋味更不好受。何況當時……他還和徐景禕在一起。
會是因為自己嗎?
不然的話,為什麼要瞞著他。
祝七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他仰起頭,無比嚴肅地定看著徐景禕:「你當時發燒,是不是因為我?」
徐景禕剛張口,他飛快又道:「不許再騙我。」
於是徐景禕反問他:「如果是的話,你會覺得好受點麼?」
祝七一愣,啞口。
這麼問,就是說確實是因為他?
可是那段時間前後,是什麼事情值得徐景禕冒著被世界法則懲罰的風險動用法術呢……
祝七心裡當然沒有好受多少,所以又給了徐景禕一頭槌。
徐景禕一聲不吭地受下,將他抱得更緊。
回去的路上,祝七仍在不停地回溯思考,他問徐景禕,徐景禕便說:「只是教訓了一下欺負過你的人。」
欺負過他的人?
祝七更納悶了,在人類世界有誰欺負過他嗎?他幾乎每天在家裡待著,就算出門也和徐景禕在一起,除了徐景禕,還有誰會欺負他呢?
但要是回想起沒有和徐景禕在一起的時候……
——「可能只是……讓某個人摔了一跤,或是受到了一點驚嚇這種程度。」
忽然靈光一閃。
他在人類世界唯一一次過得比較狼狽,就是第一次變成人的時候。
那時徐景禕在出差,變成人類的他孤立無援,逃竄躲藏了一天一夜後,在回家的路上又十分突然地變回了倉鼠。
而他能想到的欺負過倉鼠的人,只有那對沒禮貌的父子。
「我知道了,」祝七說,「你對他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