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踹開翊王府裡頭的扇扇府門,最後在那正堂之中尋著了壘起堆疊的幾十個箱子。那箱子上頭還披著一條紅字白布,寫道:
「巍巍謝家,豈容鼠齧?繾都九家,血債血償!」
付溪粗粗瞧過了,只掀了那白布,厲聲斥責道:「一個個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搬?!」
整整二十個箱子,戶部貼上的封條甚至還沒未得及撕。
付溪抽刀斬斷一條,開了箱。那一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在火把的映照下發著寒光,一錠錠壘得整齊。
付溪眸子裡掠過一絲驚詫,只鎮靜地將那白布團起來塞到那被他開了封的箱子裡頭,沉聲吩咐道:
「護送到大理寺去!如若少了一箱,老子拿你們是問!」
***
付溪回到大理寺獄,一腳踹開趙汾的獄門,將那趙汾嚇得一激靈。
「趙大人!那批銀子在破廟裡找到了。藏得好深,您實在是有真手段!」付溪哈哈大笑。
那趙汾迷迷瞪瞪好半會兒,才終於清醒,說:「我只負責承史家之命將那銀子裝進車內,至於那銀子運到了哪兒,我一概不知!」
「你不是說史家人給你藥麼?他們家的府庫我已清算過,每錠銀兩的來路都記得清清楚楚,花銷更是分明,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筆支出!你自個兒也說,你只幫他們幹過這麼一回活,那麼他們從哪來的錢供你服五石散?」
趙汾眼神閃躲,末了將眼珠子一頓,說:「他們拿到那批銀子後,便開了一箱分給了我百兩……」
付溪問他:「當面啊?」
趙汾憂心若言他未親見,付溪又會說缺少證據,無法斷定史家有罪,忙應道:
「……是!」
付溪那冷笑近乎將大理寺獄的每個角落都灌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子告訴你……那兩萬兩銀子他們一箱都沒有動!!!」
***
翌日早朝,付溪遣人將那二十箱銀子搬上了朝堂。魏千平令宮人點了點,一分不差,兩萬兩。
銀子沒少,群臣卻顫抖不已,原是因著那裝神弄鬼的一塊血布。千真萬確的血布,濃厚腥氣飄蕩在那本就有些悶的殿中,熏得人發暈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