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訣陵撫他頸子的手法輕柔得很,滿含繾綣,像是要摸清他的每一根血管,像是……在呵護什麼珍愛的寶貝。
但是將寶貝換成男子的脖頸可不是奇怪得很?
喻戟雖仍舊一副「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模樣,坐得比石像還端莊,卻還是忍不住輕聲道:
「玩夠了麼?」
「怎麼可能夠?」宋訣陵瞧著季徯秩側臉,鳳眸中也嵌進了笑。
「瘋了麼?」
「是……怎麼了?」宋訣陵笑著應下來。
待那老翁落了座,宋訣陵才悠悠地放季徯秩坐起來。
還不待季徯秩坐穩,簾後那人已開了口:
「不知仨位貴客欲求何事啊?」
「欲知余國安氏,可難?」季徯秩撫平了方才折起的衣角,問道。
那老翁大笑一聲,「欲知安氏有何難,十枚余金,我便將其三代密事統統告於你們!」
那人獅子大開口,宋訣陵倒也沒放心上,利落地從錢袋裡頭抓了一把碎金,握在手心,任憑它們慢慢從手心滑入那人從簾中伸出的木碗裡。
「多了。」那人笑道。
「給的剛好是應該,多了是誠意。」宋訣陵咧了咧嘴,「江湖中人,哪管錢財?擁著這些臭錢,不也難逃死後成枯骨的命?」
「您乃江湖君子。老夫俗,躲過了權爭之惑,卻難逃愛財之心。」那人嘿嘿笑著,從簾中伸出一指來,將那被盛得滿噹噹的碗勾了回去,道,「老夫先從安漓戌他爹那輩講起罷!他爹有兩位兄長,胞妹與胞弟則各一。這五人啊,若真將他們個個抽筋扒皮了來看,除安漓戌他爹與其二哥外,皆是道貌岸然之徒。」
「安漓戌他大伯父不過一介地方官,卻富可敵國,表面樂善好施,背地裡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貪官,您若想查他……」簾後人笑著敲了敲方才盛金子的碗,「從這兒下手。」
宋訣陵笑了笑,「晚輩明白。」
「安漓戌二伯父乃為當朝丞相,對余家那真是一片忠心赤誠,他侄子的真殿他可一次都沒去過。如今咱們余皇那兒什麼情況您也清楚,為逃上朝之事,這安丞相便索性稱病居家,閉門不出。」
「那位大人可有幾分膽量氣魄。」喻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