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醉才行罷!二爺這種裝醉的,我是一點兒也瞧不上。」季徯秩將頭往旁邊歪了歪,躲開宋訣陵那噴薄著熱氣的唇,「再說,那般陳年往事,二爺還記得呢?」
「侯爺都記得,我怎麼就不行。」
「怎麼說到這兒了,方才不是在問二爺幹什麼生氣麼?」
「這不是正打算同侯爺說……你躲得這麼遠做什麼?」宋訣陵將季徯秩攔腰抱起,橫著摔在榻上,一邊手錮住了季徯秩的雙手,另一邊手利落地替他將靴給脫了,「你二爺不只是流氓,還是吃人的妖魔是不是?」
「呃……」季徯秩的頭撞在榻上,酒勁與痛意一齊奔來,他倒也毫不慌張,稍稍仰起頭來盯著宋訣陵,道,「那沒辦法,我不就只能動動嘴皮子,甩甩腦袋,好少點吃虧麼?」
「吃虧是福。」
「狗都不信。」季徯秩笑道。
「巧了,我也不信。」宋訣陵將他的雙手分開,「侯爺就別掙扎了,侯爺的手勁再大也比不過我,頂多能拿來嚇嚇付大人,耍耍兩石的弓。」
季徯秩面上雖瞧不出絲毫慌亂痕跡,甚至還有些酒後的媚態,但他的手腕卻因掙扎過甚而被磨出了些發腫的紅痕。
「疼麼?」
「您問一個自小玩刀耍劍的將軍磕頭磨手疼不疼?想不到二爺還挺天真的。」
「不疼就好。」宋訣陵笑道,「一會可能會更疼。」
宋訣陵不斷湊近,直到鼻尖抵住了季徯秩的臉,他原是奔著他的唇去的,最後卻只在季徯秩的臉頰上留下了吻——季徯秩又躲開了,側著臉兒。
「宋落珩。」季徯秩的睫毛扇著,將帶著視線挪到了宋訣陵的臉上,那裡頭沒有半點媚眼如絲的滋味,冷得很,「宋落珩,我跟你說,我、不、情、願!」
「我究竟是哪裡不好?」宋訣陵抬了抬身子,沒再壓著他,「我怎麼就比不上魏千平,比不上喻戟,比不上魏盛熠,比不上許未焺。」
「和他們有什麼干係?」季徯秩道,「宋落珩,人活著不能像畜牲般飢不擇食。隔著條街的樓里有多少漂亮的鶯鶯燕燕,你何必來戲弄我?」
宋訣陵聞言笑得放肆異常——季徯秩這是拿他當色膽難抑的嫖客。
「哈……原來你是真的不懂!」宋訣陵不想再瞧季徯秩那雙盛滿了戒備與怨憤的眼,便將頭埋在他的頸間,道,「你怎就知道我不挑?我瞧著你的時候,你都在看些什麼東西?」
「懂?你想要我懂什麼?」季徯秩眸光晦滯,呆愣地望向帳頂,「你這般待我能叫我懂什麼?」
宋訣陵向上蹭了蹭,竄到了季徯秩的肩頭,在他那生著硃砂痣的耳上留了個帶血的齒印。
「呲……宋落珩!」季徯秩抽了口涼氣,忽又鎮靜下來,笑道,「好……照你所言我們是友人,可我和阿戟他們從不會幹這檔子事!」
季徯秩覺得頸子那兒燙得很,便將頭朝另一邊偏去,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