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的著。你腳踏兩條船,被我爹知道了,他又有新的理由去勸我娶公主了。」
「那你就再去找個小倌陪你演。」
「除了你我都不放心」
「總得試試,我不可能陪你演一輩子的。」
「好哥哥,你就得陪我演一輩子。」齊燼道。
第088章 腐皮囊
魏·稷州
吃一塹長一智,這回季宋喻仨人相聚不跟麴秀才打交道了,改吃茶。宋訣陵在稷州那名茶樓里訂了間廂房,赴約時辰定在亥時。
夜半三更吃茶,這仨位爺今夜是都沒打算睡了。不睡就不睡,畢竟他們身子骨還年輕,再說多點可不是還有死後長眠這般詞安慰人麼?
仨人來得先後也很是講究,季徯秩知道等待的苦滋味,不喜叫人等,來得較約好的時辰早了些。可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宋訣陵和喻戟已坐著吃完了一壺茶。
「你倆這是演的哪一出?」季徯秩詫異地開了口。
宋訣陵笑眯眯,往喻戟那兒湊了湊:「可不是喻將軍道他要『茶』首謝罪?」
「謝罪?」季徯秩雲裡霧裡。
喻戟抿著唇不接話,宋訣陵打量他幾眼,又接道:
「喻將軍,今兒要唱戲的角兒是您,末將給您撩撩簾也就夠了,難不成您還想讓末將登台?登台就罷了,唱兩句也是好的,可總不能好詞爛詞都由末將這五大三粗的北疆野人唱了。您不張嘴,末將待會兒真把白皆給您描黑了,您怕不怕?」
宋訣陵陰陽怪氣地亂說一通,喻戟聽了嘴皮子還是動也不動,宋訣陵於是宣布他不說了。
他說不干就不干,面色也沒個過渡期,剛跨過酷暑呢,也不隔個涼秋便到了寒冬。他解了一身紈絝軟骨,像塊冰似的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叫人瞧來還以為是地府裡頭那神色凜冽的判官。
三人是圍著圓桌坐著的,那桌子不大,仨人的呼吸清晰可聞。可不知怎的,那對每每聚在一塊兒都恨不得鬧個雀喧鳩聚的竹馬二人都沒張嘴說話。
季徯秩心裡沒什麼重包袱,要張嘴說話當然沒什麼問題,可他明白今日喻戟與宋訣陵這倆不對付的先行相聚又扯什麼謝罪不謝罪的,恐怕是真幹了什麼要命的事,他於是安靜地呆著等著二人中的誰先招。
可是宋訣陵這人吧認定的事兒那是誰也勸不動,他這會擺明了要看戲不唱戲,那就真不動了。
季徯秩垂著眸子吹杯口凝住的茶沫,笑道:「你這嘴今兒是怎麼了?」
喻戟還不說話。
「嗯?說您呢喻將軍——您今兒出府時可是拿針把嘴給縫上了麼?」宋訣陵慢悠悠地把茶吹涼後,這才把火往喻戟那兒引,「此夜不長,良宵哪能白白廢在臭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