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淮扯著他栽倒榻上,徐雲承靠著他喘粗氣,驚魂未歸。可他仍舊掰開燕綏淮的手,跌跌撞撞地下榻往外頭走。
燕綏淮留不住他,也明白徐雲承需要時間,他不能逼得太緊。他將徐雲承適才遞來那帕子蓋在臉兒上,倚著榻沿。
他親吻著那帕子,試圖將其中徐雲承的味道全都奪去,卻在徐雲承走了之後莫名其妙地哭了個稀里糊塗。
可他一面心如刀割,一面又因觸碰到徐雲承而興奮情|動,真真是個頂嚇人的瘋子。
在淚水流盡前,燕綏淮踢了靴,用錦被掩住自個兒了身子。徐雲承的名與字自他喉間泄出,那未消耳鳴皆變作了供他助興的東西。
「雲承……哈……耽之……」
他仰著頸子吞淚和喘息,真切地覺著自個兒瘋了。
可那股子興奮勁頭在一剎快意後便散作無休的愧怨。他用帕子將手拭了個乾淨,高聲吩咐侍僕進來添水。
泉水冰涼,填了浴桶,也埋了他。
***
徐雲承在兵營裡頭遊魂似地走。
待將一句「燕綏淮已跟了魏景聞」拋給宋訣陵後,便逕自推開那人兒,繼續他的遊蕩。
他深夜才回帳,闔了眼卻沒能如往日般沾枕即睡。
睡罷,快些睡罷。
像個死屍一般別說痛,都叫麻煩事全停在自個兒的腳邊,堆起來。不要費心思索如何解決,就等那些煩心的東西自個兒爛掉,然後隱去。
舊日他皆是那般做的,今朝卻怎麼也做不到了。
第152章 君出塞
宋訣陵手裡握著張長名冊,他捏著冊頭瞧,任冊尾落在了氍毹上頭。他攥著毛筆遲疑半晌,終於面無表情地在燕綏淮的名字上畫了道平橫,標上了「景聞」二字。
他方收拾完燕綏淮的亂事,輾轉又想到適才失魂落魄的徐雲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