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謝三剛從賊匪手中救下二叔的命。
桑寧指尖冰冷,從男人掌心拾起那枚玉墜,胡亂將珠串套在頭上,狸貓玉墜落在少女柔軟的腹部,被薄薄衣料覆蓋,什麼都看不見。
謝三啞然失笑,糾正:“不是這麼戴的,我幫你。”
他取下珠串,兩手分別握住深藍絲絛,繞過纖細的頸,然後按下鎖扣。
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狸奴恰在鎖骨窩的位置,手臂長的珠串則墜在背脊,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白玉和珍珠更為動人,還是少女肌膚更加柔嫩。
桑寧從沒戴過如此奇形怪狀的珠串,絲絛雖然沒有勒進肉里,卻帶有難以言喻的束縛感,讓她不太舒服,恨不得立刻將此物摘下。
“別動。”
謝三俯身,雙臂環抱在胸前,肆意打量著榻上的桑寧。
活像只暴虐的蛟龍欣賞自己的珍藏已久的愛物。
桑寧被他看得不太自在,用手摳進掌心,催促道:“殿下,您一諾千金,總不會食言吧?”
謝三知道桑寧在趕自己離開,他也不介意,反正她根本逃不掉。
與其驟然擊碎少女所有的希望,激起她的反抗,還不如溫水煮青蛙,慢慢扼斷她所有退路,讓她別無選擇,只能乖乖留在自己身邊。
謝三的耐性遠比她想像中要多。
“好,孤走就是。”
頓了頓,青年似是想起了什麼,道:“方才在宴上,孤向長夏侯提及了桑思孺重回官學一事,你不必太感謝孤。”
謝三暗忖:桑寧最在乎親人,桑思孺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自己幫了桑思孺一把,她肯定感動的不行。
桑寧腦袋嗡的一聲響,她抬起頭,小臉上儘是愕然,怎麼也沒想到謝三竟會自作主張。
桑思孺看似頑劣,實際上卻把心神用在了烏衣巷,那處危險至極,若是他留在侯府,有僕從看管,還不至於以身涉險。
但若是回到官學,慎行齋的先生們可看不住桑思孺,一旦這小子想要去烏衣巷的賭坊查探線索,後果不堪設想!
“你、你、”桑寧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漲紅了臉。
謝三還以為她太過歡喜,不自覺也跟著笑起來,他捏了捏少女的臉,闊步離開臥房。
臨出門前,他還不忘將那雙木屐拎走。
桑寧目瞪口呆,以謝三的狹隘心胸,被屐齒踩傷後,只怕會把木屐直接當柴燒掉,一了百了。
第20章
謝三到底是天潢貴胄,但凡他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翌日清早,一名面生的麒麟衛來到長夏侯府,向桑馳稟明來意,來此是為了接小郎君桑思孺重回官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