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瓊枝郡主還是京城第一美人,都沒像桑二這般擺譜,真是開了眼了!”
“聽聞長夏侯耗費數月,仍未偵破那件婦孺失蹤案,指不定連大理寺卿的位置都坐不穩,長夏侯府沒幾天好日子了,還是自求多福吧。”
桑寧沒忘記二夫人齊氏曾經說過的話,扮作花神向帝後祝禱,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機會,若得到了帝後的青眼,也能為爹爹減輕幾分壓力。
謝三是聖上親子,又是大業的英雄,得罪了他,就意味著她這段時日的努力付之流水,根本起不到應有的效果。
桑寧閉上眼,她只能妥協,再也沒有其他路可走。
她心一橫,抬手取下帷帽,屈膝盈盈下拜。
“並非臣女有意冒犯,只是面上妝容太過濃艷,恐會嚇著諸位大人。”
誠如桑寧所言,為了扮好杏花花神,她面上的妝容格外厚重,塗抹了一層又一層脂粉,口脂也是最俗艷的桃紅。
可即便如此,也遮不住少女極其精緻的五官,那張臉堪稱上天最出眾的作品,杏眼桃腮,朱唇貝齒,配上豐厚的黑髮,能吸引所有人的注視。
五大三粗的軍漢們沒想到桑寧生得這麼美,一個個都成了鋸嘴葫蘆,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還有三五個站在遠處的軍士側過身子,眼睛死死盯著灰撲撲的磚牆,不敢亂看。
怪不得方才覺得桑二姑娘的聲音熟悉,原來是將軍曾經迎過門的小妻子,在邊關那座宅邸養了整整半年,看得比眼珠子都金貴。
如今在麒麟衛手裡受了委屈,那幾人少不得在校場被將軍操練一番,餘下看直了眼的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謝三上前一步,強行按捺住揉捏少女臉頰的衝動,他怕真把人弄哭了。
“脂粉確實重了。”口脂也重,色澤遠比不上桑寧原本的唇色。
軍士們不由咋舌,暗道將軍當真挑剔,這樣的美人非但沒誇讚幾句,反而嫌棄人家脂粉重,實在不解風情。
察覺到周圍人肆意端量著少女的目光,謝三心生不悅,眸色黑沉,“戴上。”
桑寧自暴自棄,反正她已經退讓了一次,也不在意是否退讓第二次,與其違拗謝三,還不如順著他的脾氣。
重新將帷帽戴在頭上,桑寧小心翼翼的整理面紗,還不忘道:“多謝殿下提醒。”
許是領兵作戰的時日過長,謝三周身縈繞的攻擊性極強,他不知收斂,也不明白何謂韜光養晦。
他只知道,但凡自己想要的,都必須主動出手,去爭、去搶,直至得償所願。
對待女子也同樣如此。
他問:“桑二姑娘準備如何謝我?”
桑寧緊咬牙關,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緩了半晌,聲音低不可聞:“臣女身上只剩下兩串玉珠,將此物作為賠禮,還請殿下莫要嫌棄。”
謝三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