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有些无奈,曹操还得举着刘协这面正义大旗呢,别说杀了刘协了,恐怕叫刘协病危都不可能。
若刘协一死,自有其它刘家人冒出来称帝,到时候他曹操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所以刘协不能死。
他不仅不能死,还得做这个皇帝!
“那人再好,又如何比得上师父呢?”刘协走下王座,拢好衣襟,走到阿婉跟前便是一作长揖:“还请师父赐教,秦岭入宫接手禁卫,可有什么缘由?”
此时此刻的皇帝,当真是正常无比。
曹皇后并不觉得刘协是真疯,刚刚也只是惊惧之下的胡思乱想,所以此时此刻的曹皇后,只觉得皇帝终于露出了一直想要掩藏的真面目。
“魏王已将内宫禁卫交由臣下,日后陛下当高枕无忧了。”
阿婉这话说的狂妄,却与之前刘协所言如出一辙。
“当真如此?”刘协大喜。
“当真如此。”阿婉点头。
“好好好。”
刘协一连喊了三声好,他搓着手,不停来回踱步,看向阿婉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喜悦:“不知秦岭十三脉,师父将留哪一脉于宫中?”
他眼底满是希冀。
阿婉自然看得懂,只可惜,她并不欲遂他所愿:“苍云与天策,两脉弟子轮流值守,暗中交由明教一脉,陛下当安心矣。”
刘协闻言,顿时急的跺脚:“唐门一脉难道不可?”
“唐门一脉远在徐州,不可。”
刘协掩面痛哭,企图叫阿婉心软。
奈何阿婉郎心似铁,只静静饮茶,任由陛下哭嚎,只在陛下脸色发红之时,掏出一只手腕粗细的毛笔,对着陛下旋转一下,陛下面上潮红便褪了下去。
许是察觉阿婉无心改变,刘协到底哭不下去了,自己擦干了眼泪,整个人萎靡不振的靠在椅子上。
曹皇后没想到,皇帝在面对长姐时,竟表现的如此孩子气。
可紧接着,她又觉得,刘协怕是真的有恃无恐。
难不成长姐与皇帝早已相识?
都说皇帝疯了,她是绝对不相信的,他虽然半疯半癫,可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他却比谁都清楚,所以皇帝虽荒唐,却从不忤逆曹相。
如今看来,哪里是不忤逆,只不过是有心无力的软抵抗罢了。
说起来,她曾听身边的黄门说,皇帝与伏皇后是有两个子嗣的,她也曾妒忌过,可那时她只是小小贵人,什么都不敢多言。
后来,她又听黄门说,那两个小皇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