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双眼,炽热的喘息,犹如被侵犯了领地的豹子。
夏栀静静躺在他身下,他的獠牙悬在自己的动脉上,仿佛下一刻就会咬上去。
他在以这种方式发泄他被进犯的愤怒,也在试探她的忠诚。
“别动,让我给你包好。”
她的声音毫无恐惧,男人眼前的血色渐渐减退,靠着她的声音消散了兽性,混沌的视线明亮起来。
两人紧贴在一起的上身分开,她重新抱起他的手臂,把药片小心碾碎撒在已经消过毒的伤口上,取了干净的纱布过来仔细缠绕。
他还悬在她身上,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里没有敌意和狠厉,更没有以往的不羁狡猾,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夏栀包好伤口再看他,江霆已经斜着靠在了床上,呼吸重新恢复平静,胸口的起伏也不再那么急促。
唯有眉心蹙着,她伸手揉开了两道折痕,吃力地放平他的身子。
“嗯......好重......”
真的很重,男人的身体随着惯性下落,为了不摔醒他,夏栀下意识垫在了他身下,沉重粗壮的手臂跟着压上来,她挣扎了几次,江霆纹丝未动,连想翻身都做不到。
起不来,手臂立在半空酸涩发麻,索性放在他身上,赤裸的皮肤粗糙滚烫,动脉跳得很快。
夏栀以这种尴尬的姿势躺在他怀里,他的体温很热,热到足以烧红她半边脸。
睡着的江霆眉心依旧有消不掉的清浅折痕,攻击性几乎降为零。但只要她一动,他便发出不安的低吼,强势将她捉回怀里。
这人。
真霸道。
日出的那一刻,江霆张开了眼睛。
对光线敏感,已经成为了他多年的习惯。
怀里的温软格外新鲜,过去二十四年,他不曾有过这种体验。眼前的洁白泛着女生独有的特殊体香,被捻开的衣领露出两团柔软,深邃沟壑深入衣服里。
“轰”的一声,犹如平底炸响惊雷,江霆倏地放开怀里的小人儿逃离温柔乡,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头略显杂乱的黑发。
女人被他吵醒,撩开发丝,睡意朦胧的眼睛轻轻眨了两下,暴露在空气中的半个圆乳白得扎眼,几秒后她才察觉到男人焦灼仓促的视线,默默系上扣子。
“对不起。”
目光和语气皆虔诚,和昨晚那个蜷着眉头往她怀里钻的人判若两人。
“没关系。”
夏栀穿好衣服,被他烤了一夜,一时离开热源竟觉得周围有些冷。
见她抱着双臂,江霆抿唇沉思了片刻,把自己脱下来的外套给她披上。
衣服搭上肩膀,女人顺势回过身,手心贴到他额头上试温度。
“你的伤口发炎了,还有点烧。”
夏栀披着他的衣服出了门,十几分钟后回来,手里提着早餐和退烧药。
“先吃饭,再吃药。”
江霆还病着,所以这次成了他听夏栀的。他老实坐到桌边吃饭吃药,夏栀偶尔掀起眼皮偷偷看他,在他察觉到看过来时又立刻垂下目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她想知道那股心慌感是否还有。
结果显而易见,已经不仅仅是靠近便慌张那么简单,连简单的对视都做不到。总有火焰在蠢蠢欲动,时刻准备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