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到底没再反抗。
他左肩那块伤口粘稠狰狞,在一片蜜色的肌肤上尤为显眼。
萧星淳沉着浓密的羽睫为他擦拭身体,毛巾来回移动,被洁白的小手捏着,每一下动作都不慢,却又妥帖地避开了伤口周围的皮肤。
她的神色那样平常,平常到好像赤身裸体的时澈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也没有生着一副足够惹人流连和勾起欲色的皮囊。
反观时澈,他的眼神却不自然地颤抖着,尤其在萧星淳云淡风轻的衬托下,他抖得太过于明显。
特别是擦到腿间,萧星淳也一副冷冷的模样,仿佛还未从刚才他隐藏伤情的愤怒中化解。
而他的心却激烈狂跳,汗水甚至从潮湿的眼皮漫上睫毛,将本就不宽阔的视线挤压得更加逼仄。
腿间沉睡的某物蠢蠢欲动,光是忍耐,就耗尽了时澈毕生的耐力。
但压制是徒劳的,在如此胁迫下,它违抗了时澈的理智,顺从了他身体的本能,自己不管不顾地昂起头。
尺寸可观的器物从茂密的黑林中探出,直直地指着天。
“......”
萧星淳停住。
眼神斜过去。
时澈就像被电到,倏地拿过衣服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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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更红,比刚才发现他发烧时还又红了不少。不仅脸颊,耳根连带着太阳穴都烧得滚烫,萧星淳有十足的把握肯定,如果她再继续下去,这个纯情的大男孩一定会喷出鼻血。
算了。
看在他受伤生病的份上,今天到此为止。
虽然她早已心猿意马,很想继续,但总不能不考虑他的身体。
她把毛巾扔回盆里。
擦过汗水的毛巾乍一融进水中,清水立即变得混沌。
犹如时澈那双本该清明的眼睛,强硬将欲望湮灭,灰烬堆积得天昏地暗。
干净衣服也是孩子出去买的,给时澈的t恤有些小,他索性没有穿。
他打着赤膊躺在沙发上,还是刚刚的姿势,只不过穿上了裤子。
这间卧室的卫生间不能洗澡,萧星淳去隔壁冲掉了沙土,进门时带着一身清新的皂香。
时澈披着外套,半睡半醒间和她两两相望,相对无言。
他将高大的身体蜷缩着,眼下投着薄弱阴影,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有种颓废的俊朗。
肩膀上的伤被他简单擦拭,沾着血的纸巾扔进袋子里,没有再去关注一眼。
她的心突然被刺了一下。
这副对伤痛司空见惯的淡然,让她十分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