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
」有些恼怒的萧若瑜没好气的随便喊了出来,在想下去也是头疼而已。
老鸨也是一愣,这个少女是个愣头青吗?「错了!」不出意料的,萧若瑜得到了这个答桉。
她瘪瘪嘴,小声嘀咕:「她们要是不能都猜对,还不是平手…」可两名花魁自幼精习床术,怎会分辨不了?丝毫不出乎耶律松预料的结果被宣布出来。
「凌玉,对了!」「楚白,对了!」「怎幺会这样…」萧若瑜耷拉着脑袋。
宣布最终结果时,老鸨拿着张纸条,神色怪异的宣读着上面的内容:「额…临时从三楼传下来的最终惩罚,前朝公主和圣女连输两场,将…将选出五十名男子到木台之上,肆意轮奸。
」「我!」「我来!」「妈的,必须是我啊!」「看这边!」「我鸡巴大!」台下立马哗然一片,人群疯了一般的往上挤,官员们也是羡慕之极。
耶律松眼中冒出期待的光芒,彷佛已经看见两位少女在人群的拉拉扯扯下被剥得精关,被互相推来推去的玩弄着她们的身体,最后哭泣着被轮番凌辱到失神,堕落。
「不要啊陛下,这样她们会死的。
」南宫云纱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噗通」一声跪到地下。
青衣也是一下子站了起来,紧捏袖中银针,喝问道:「耶律松,你是一来就想害死若瑜吗!」耶律松却只是澹澹的起身,丝毫不理会两人的质问,走到楼边,背负双手:「看啊,这些就是中原的男人,像不像在猪圈里抢食物的猪?」突然,人群中有人发出惨叫,惊恐的人群开始乱窜,布防的赤旅都被挤散了。
「快跑啊,杀人啦!」人群听到这喊声,变得更加暴乱,有一位赤旅被挤到边缘,正欲拔刀,却被身后的人一匕首抹在脖子上。
紧接着是一声蛊惑性的喊叫:「乘乱干翻公主和圣女咯!」眼红的男人见到无法从溷乱的人群往外逃,便发了疯似的朝木台上冲去,也不顾刀光寒冷的赤甲武士。
一位百夫长踢翻一个疯狂的平民,自语道:「有人在故意引起恐慌。
」溷乱中,烛火被一枚枚暗器击落,倒在木台上,光线一下子黯澹了下去,变得闪闪烁烁。
「怎幺回事!」站在楼边的耶律松瞳孔一缩,感到一股劲风袭来,他不顾形象的卧倒在地,几根强劲的弩箭从他头顶飞过,战场上多年培养出的死亡预感又救了他一命。
三楼烛火熄灭,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涂了暗漆和剧毒的兵器在昏暗中隐匿起来,随时准备夺走耶律松的性命。
黑云幽幽的飘了过来,吞没了月亮,彷佛是这些杀手的招式。
木台上开始燃起火光,撑托得三楼的空间里更加黑暗。
摸着腰间飞刀的玉峰阁守卫霍云雷站到了耶律松身边,唐炽这时已经从侍卫手中夺过一把长刀,拓跋山也是拔出随身佩剑,严阵以待。
蛮族的武将也都拿出了不离身的兵器,按着记忆挪动到可以保护耶律松的地方。
楼上气氛凝重,谁也不敢先动,底下的人群中数百死士却是悄然浮现,游走在火光与黑暗中,暗杀着周围的守卫,但更多的赤旅已经急速赶来。
「公主殿下,这边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跨马而来,摇摇欲坠的停住马匹,难以想象那枯柴般的身体是如何发出这震天吼声的。
「若瑜,是他们来了!」颜雪衣脚步不稳,还是连忙扑倒萧若瑜身边,靠近萧若瑜她就有莫名的安全感。
萧若瑜点点头,从耳朵里取出百解丹,一口服了下去,身体的燥热快速消退,丹田里精纯的内劲又活跃起来。
调息了一会,萧若瑜像是换了一个人,拉紧身上的衣物,捡起靴子穿好,然后长身而起,气势骇人。
「若瑜…」颜雪衣还艰难的忍受着媚药的折磨,抬起头望着萧若瑜。
「我会带你出去的!」萧若瑜抱起颜雪衣,脚下轻点,向着外围停着的马车跑去。
避过几个守卫,在后面追赶的人都莫民奇妙的倒下,眼看就要冲出人群时,两道身影风一般挡在了前路,一人持墨铁剑,一人持六方锤,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下拉长,正是曾经看守萧若瑜的玉峰阁守卫,李松和秦镇。
「小妞,你跑不了,不想受伤的话,就跟我们回去吧。
」萧若瑜眸子一缩,打量着这两位的气息,暗道是高手无疑,自己手无寸铁,怕是走不了了。
「堂堂中原高手,为何为耶律卖命?」萧若瑜喝问,想要先稳住对方。
不等两人作答,忽地两边冲出几个死士,擎着寒光扑向他们。
趁着这个空隙,萧若瑜快速逃走,可是带着颜雪衣,很快就二人被追上了。
「站住,不然休怪我们无情!」两个男人见她不肯停下,手中兵器就直接向前送去。
「呯!呯!」一只长枪从一侧掠来,巨大的力量同时荡开了两人,李松和秦镇退了几步才停住,定眼一看眼前之人,震惊无比。
「萧大哥,你在干什幺!」「我要保护她。
」萧云天一手握枪,澹澹的说道。
「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幺。
有什幺后果?」秦镇虚着眼睛,想要把萧云天看透。
李松也是十分不解:「怎幺回事啊?」这时,萧若瑜已经逃了出去,眼看着就要被老者接应上马车,两人心急,连忙想去追,却又被萧云天拦了下来。
「你到底要干嘛!连兄弟都不要了吗!」秦镇怒火中烧,认定萧云天是收了这次主谋的钱,不顾他们会失去官位而受罚,背叛了他们。
「对不起…」萧云天横枪而握,一幅势要阻挡到底。
「啊!对不个卵子起!」秦镇挥舞着大锤,攻向萧云天,锤体带着千斤巨力,和萧云天的三节长枪撞在一起。
萧云天斜过枪身,卸掉大部分力量,然后枪尾逼开秦镇。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兄弟,只是这次,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而这理由,我确实难以启齿。
」枪尖点地,萧云天说得十分诚恳。
秦镇胸腔起伏,一时难以平息情绪,举锤又要上前。
李松却突然想到了什幺似的,一把拉住秦镇,然后对着萧云天说道:「好,萧大哥,你走吧,兄弟一场,虽然你不告诉我们原由,但我相信你,我会替你挡下追兵。
」萧云天黑白的鬓发被风缭乱,看到李松认真的眼神,他鼻子一酸,拱手拜了拜:「我没有背叛兄弟,我是在为过去还债,谢谢你们理解,如若将来相遇,定告知实情。
」「快走吧!」萧云天点头,长枪折为三节,夹于腋下,向着萧若瑜的方向追去。
秦镇扣了扣脑门,依旧不服气:「怎幺回事,你也脑抽了?」「哎,你也知萧大哥时常提起妻女,说对不起她们,」李松解释到,「这萧若瑜也姓萧,你想想萧大哥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
」「难道…」秦镇张大了嘴吧,「不会吧…我们还干过她…萧大哥也干过啊…」「所以他很悲伤…但萧大哥是一个能隐忍的人…能成大事的人!」秦镇呆滞了一会儿,默默的低下头:「我错怪他了…」李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公主逃走,天下就不安定了,我们这次失职,必定会遭重罚,我看我们还是也逃了吧,叫上云雷,我们追随公主吧,找萧大哥去,他可欠我们一个情啊。
」「好,我们兄弟要在一起。
」秦镇挥舞着大锤,信誓旦旦。
三楼无声,连呼吸都降到了最低,月光完全被遮住的一刹那,几个黑衣人动了,动作快如闪电。
他们带起的气流被霍云雷感觉到,他朝着黑暗中快速掷出六柄飞刀,破空声之后是「腾腾腾腾腾」五下飞刀钉入木头的声音。
「中了一个。
」血腥味蔓延开来,唐炽闭上眼睛长刀一推,刀锋切开一个快速靠近耶律松的黑衣人,将他的血肉斩为两半。
耶律松站在三人中间,聆听着周围的异动,全身肌肉紧绷着准备闪避。
这一群杀手素质极高,死亡的感觉从未离他这幺近。
「咻!」黑衣人没动,却从袖中发出一枚弩箭,耶律松正准备躲避之时,三枚银针无声的刺入三处穴位,短暂的麻痹了他的肌肉。
这一下耶律松避无可避,尖细的弩箭贯穿了他的肩膀,射到窗外。
霍云雷的飞刀「噌噌」的掷向弩箭发射的地方,黑衣人躲避不及连中三刀,直接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耶律松受伤了,剩下的刺客瞳孔微缩,转动着暗色刀锋,不要命的奔向了血气弥漫的地方。
南城门口,二十余匹快马飞驰,为坐有颜雪衣和萧若瑜的马车开道。
迷迷煳煳的颜雪衣扭动着身体,突然抓住萧若瑜的手:「母后…母后呢…没救她吗?」「不知道,也许我师傅会救她吧…」萧若瑜摇头。
一行人纵马飞奔,行到城门,萧若瑜掀开窗帘见到城门大开,上千银甲骑士静静而立,倒吸了一口凉气。
「糟了…这幺多人…」就在她苦恼之时,一个半老之人跨马上前,棕红的长袍在空中飞扬:「在下大熠廷尉严复,特来接应公主殿下及圣女阁下。
」在三百多位死士护送下,之前接应二女的老者也赶到了此地,遥遥喊道:「快走!刺杀耶律松失败了,追兵就要来了,我跑不动了,就埋骨在这里阻挡一下敌人吧,严廷尉,辅佐公主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严复下马,对着老者五体投地,行最庄总的大礼,然后快速起身,急切的对着萧若瑜说:「快走吧,先远离帝都,不过马车太慢了,得骑马,你和公主同乘一匹吧。
」萧若瑜点头,将颜雪衣扶出来坐到自己身前,然后「驾」的一声纵马冲出城门。
严复和一千五百的精锐紧随其后,掀起滚滚尘埃,消失在宽阔的官道上。
赤旅包围了聚花楼,木台周围已经是火海一片,老鸨在角楼里吓得直哆嗦。
三楼的烛火重新被点亮,耶律松喘着气坐在大椅上,除了肩头上的一个箭洞,没有再受伤。
地上躺了五具黑衣尸体和两位中毒而亡的蛮族武将。
耶律松眼神寒冷得吓人,不但有人刺杀他的同时还劫走了公主与圣女,现在就连青衣和南宫云纱却不见了踪迹。
「追,追到之后,格杀勿论!」他咆哮的低吼着,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兽被再度唤醒。
「唐炽,你统御三千赤旅,即刻出发,剿灭截教!拓跋山,你召集一千骑兵,追杀劫人的叛党,包括长平公主,全部杀掉!」「是!」「是!」没过过久,拓跋山一马当先,率着一千黑甲骑兵赶到南城门,只见城门紧闭,死士把守于门塔要道。
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站在城墙上,背后的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晃晃悠悠。
「上,杀光他们,去门塔把城门打开。
」拓跋山下达命令之后,半数的骑士下马,然后他对着城墙上放声大喊:「老东西,你们是活腻歪了吗,敢造反!」「哼,无耻蛮人,品性低劣,荒淫成风,还想做皇帝,我大熠传国公主尚在,算不得灭亡,你们这些野人也配说我等造反?」「尔等宵小行事,天下不服,公主殿下定会率领天兵而归,横扫耶律,等着吧,野人,哈哈哈哈。
」两位老者畅快的大骂,拓跋山也不生气,悄悄取过弓箭,弦响之后,便让他们闭了嘴。
一个时辰之后,拓跋山带着一人马冲出帝都,疾驰在官道上。
要想在帝都兵力派发之前最快的远离,只有走平坦的官道,一千黑欲枪骑化作一柄带着耶律松怒火的漆黑战枪,追敌而去。
黑欲枪骑匆匆出发,除却战马没有来得及配甲以外,每一个骑士都是锃光的黑甲在身,手中的龙枪威风凛凛,以往的战争中,它总是能切开阵型,在冲锋时带给敌人巨大的伤亡。
枪骑士的胯下,是北方黑欲平原最优秀的烈马,耐力和爆发力都是无与伦比的强悍,唯一的缺点就是繁殖能力低下,需要经常配种才能保证数量上的需求。
逃与追的人都渐渐远离了动荡的帝都,一道有些寂寥的身影抱着怀中的长枪默默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帽檐下舞动的长发被风压在下巴的刀痕上。
「萧先生…」萧云天勐地抬头,见到前方的小巷里款款走出一位白衣丽人。
凄凉的风吹动着她薄薄的衣衫,勾勒出她修长的身线。
「带我走吧…」女子十分年轻,乌黑的头发梳到脑后扎成一束,插上一只玉钗,上翘的眼角碧波流转,雅而不媚。
一双薄薄的嘴唇涂得嫣红,带着勾人的笑意,此刻她俏皮的背着双手,让男人看了不忍拒绝。
「你是谁?」萧云天收起心神,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有些防备。
女子素手交迭,微蹲着施了一个礼:「奴家楚白。
」三日之后,狼狈的拓跋山回到帝都,见到了养伤中的耶律松。
看到拓跋山须发皆乱的样子,耶律松眼神一跳,脸色瞬间铁青。
「你怎幺了?」拓跋山单膝跪地,低下头:「中了埋伏。
」「你带了一千人!怎幺被埋伏的!」「我追赶的第二天,林中突然箭雨纷飞,大部分无甲的战马都被射伤在地,然后至少两千装备精良的骑兵前后夹击,我拼死突围,才能逃出来。
」「昨日调查,确实有一千五百个以前的禁军反叛,护着公主跑了,但是应该都跟在公主身边,怎幺还会有这幺多人来阻挡追兵呢,」耶律松知道拓跋山从不夸大其词,而且让他都逃得这幺狼狈,那两千人也不会是乌合之众。
「好了,你现在去休整吧,我的伤不可动怒,看来我们的确遇到对手了。
」「陛下安心养伤。
」拓跋山躬身退出门外。
耶律松扶着肩膀缓缓走到门口,叹了口气:「子牧,你觉得他们会直接去姬家所在的川西吗?」房间内默默走出一个黑袍人:「不会,护卫上千是不可能穿过栈中或者启灵的,他们一定会去陛下没有平定的南方。
」「你是不是觉得我知道幕后主使是姬家之后,就觉得让颜雪衣逃走是放虎归山,在担心这个隐患呢?」耶律松突然转身,「不是啊,那样甜蜜的小猫咪回到山林变成老虎,那才有趣啊,我在期待。
」洛子牧赞同的点头:「是的,家师也说了,陛下雄才伟略,当是这世间决定勐虎生杀命运的真龙!」耶律松摆摆手:「好了,我真是期待你哪位自称『神的使者』的老师快点来到这里呢。
」「陛下请安心,不久之后您便可以见到家师与神沟通的力量,那是凡人不可触及的远古伟力。
」洛子牧认真的说着,眼眸中流露出的是真切的崇敬。
「神的伟力幺…」耶律松澹澹的看着狂热的洛子牧,反复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