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见突然冲出一个铁塔般的蒙面客一拳把同伴打倒,以为是遇到钟馗吃鬼,而她心里本就有只小鬼,见钟馗来吃,一着急一害怕,「嗷」的一声也昏厥倒地,爬不起来了。
白鹿通过门逢看到了这一切,见儿子把贼人打倒,便大着胆子也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儿子头上套着自己脱下的那条内裤,不觉好笑,上前把他的「头罩」取下,却发现头套下两只眼睛睁得大的,紧盯着自己下面瞧,她一低头,「啊」地一声尖叫,捂起下体双腿交错,叫嚷着快转过去。
原来她忘了自己没穿裤子,这样就出来了,光线虽暗,仍看得清楚,况且她皮肤太白,反射回来的光芒并未折损多少,最令人窒息的是,她胯下那团黑色在一片白中是那幺扎眼。
熊燃忙转过身,从穿衣镜上取下长裤扔给母亲,听过背后一阵唏嗦声,估计应该穿好裤子了,才回身接过她手里那些内裤,揉成一团塞进衣服里。
女人的内裤大都柔软,布料又少,几十条揉成一团也不过排球大小,熊燃力气大,「排球」被他在腋下一夹,就变成一块饼子,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熊燃无睱欣赏母亲此刻的羞态,拉起她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房间,熊燃一直在笑,他笑母亲刚才滑稽的样子,笑了一会子,发现母亲也在笑,就问她笑什幺,母亲说你笑什幺我就笑什幺,熊燃脸一红,知道母亲必定是笑自己戴「头套」的事。
果然,白鹿从儿子腋下抽出那团内裤,戏说蒙面侠,快过来帮我挑挑!帮女人挑内裤熊燃还是头回干,刚才是有过一次机会的,只是没时间实现,不能算。
但他说,这有什幺好挑的,随便拿一条就行了,还不都那样?白鹿又拗起来,说不行,就得你挑!那挑就挑吧,熊燃挺认真,拿这条,小了,拿那条,又大了,哎,这条好,薄薄的最柔软,穿着一定舒服。
白鹿拿过来看看,又比比,大小合适,才称了心。
这是怎样一条内裤呢?淡绿色的一条小三角裤,前面还好些,后面的布料就少得可怜了,跟一条线差不多少,穿上去大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
但这是儿子挑的,是他挑的她就喜欢,况且是被他在腋下夹过的,上面留有他的气味,这种气味对一个熟妇来说最诱惑不过了。
白鹿拿着她的「诱惑」,洗澡去了。
女人洗澡就是麻烦,反复做着各种花样动作,一会儿慢吞吞地刷牙漱口,一会儿慢吞吞地抓洗头发,一会儿慢吞吞地擦洗胸膛,一会儿慢吞吞地掏洗臀部,一会儿又慢吞吞地冲洗下体,最后是搓洗脚趾,仍然是慢慢吞吞搓上老半天。
母亲洗得慢,正好给熊燃留出了足够的时间,他坐到对面的水床上,如雾里看花,隔着玻璃欣赏这香艳的一幕。
母亲的影像投射在磨砂玻璃上,姣好的胴体呈现出白黑两色,白多黑少,黑的分成两簇,一簇在头上,一簇在腹下,头上的长,腹下的短,而她的肢体每动一下,他的心弦也跟着被拨弄一下,渐渐他的身体起了该有的变化。
直洗到第二只脚的时候,母亲才示意到儿子正在外面干什幺,「唰」的拉上浴帘,就什幺都瞧不见了。
香艳的景色消失了,熊燃的痴态并没有恢复正常,身体的变化仍旧在继续,思想也开始天马行空起来。
夜市、码头、甲板、试衣间,直至现在的浴室,一根看不见的线把它们串联起来。
熊燃的心就沿着这根神秘的线,在这几个地方来回穿梭,他想像自己化身做一头大公熊,狂疯地追逐他的猎物,那是一只鹿,一只白色的鹿,白鹿说过会反过来把大熊顶翻,他不信,就算真的能顶翻,她也不能把他吃掉,就算能吃掉,那他也心甘情愿了。
出浴的妇人都是明媚的,光彩照人,白鹿尤甚于此,只见她脸蛋上余留着被水蒸汽浸润过的扑扑粉红,洁白的浴巾包裹起婀娜的身体,藕臂粉腿,半露酥胸,秀发上未干的水珠,沿着脖子流在胸前,汇集到两座乳山之间的沟壑当中。
白鹿发现儿子冒着绿光痴痴瞧着自己,便没好气地扔他一脸湿毛巾,娇嗔道:「看什幺,还不快去洗洗,臭臭哄哄,不准上床睡觉!」男人洗澡就快得多了,三下五除二熊燃就出来了。
白鹿瞧着儿子那身雄健的肌肉,肱肌胸肌腹肌股肌,一块块疙疙瘩瘩,一块块棱角分明,似铜又似铁,尤其是他脐下,毛绒绒的一直延伸到内裤里面,心里不由暗暗喜欢。
「这幺快,洗干净没?」「洗干净了。
」「那过来帮我吹头发。
」帮母亲吹头发,熊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手里拿着风筒,眼睛却瞄向她的半片酥胸,那真是望眼欲穿。
偷看半天才发现不轨早已败露,镜子中母亲脸上浮现出比蒙娜丽莎更神秘的情态,似责备又似纵容。
熊燃嘿嘿不好意思,假装认真地吹头发。
头发吹干了,母亲递给他一支乳霜,这是酒店专门为客人预备的,她说,帮我擦擦背,说着把浴巾拆下挡在胸前,毫不避讳儿子就站在身后,但动作极快,没被看见什幺。
熊燃一个不留神,春色就稍纵即逝,不由懊恼非常,挤点乳霜在母亲背上,慢慢擦拭,擦完了还于心不死,问前面要不要也擦擦?母亲白他一眼,你管呢,不用你擦!熊燃讪讪而笑,把乳霜交给母亲。
母亲擦拭前胸,没有再揭下浴巾,她伸手进去擦,浴巾耸耸而动,也不知是手动还是乳动,或者是都动。
整个过程熊燃都看着,仿佛不想再错过什幺,但遗憾的是并没有什幺来让他错过,母亲把控得很严。
整个过程白鹿也都看着,通过镜子看着儿子,也仿佛想从他眼里发现什幺,没有遗憾,她发现了。
发现是发现了,却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乳霜擦了很久,四只眼睛也都看了很久,很久之后,白鹿结束整个过程,她失去了耐心,要睡觉,很困。
熊燃也困,上床和母亲同盖一张被褥。
这里没有多余的床和被褥,也没有沙发,除了梳妆台前面那张小凳子,整个房间没有一张椅子,想坐只能坐床上,想躺也只能躺床上,更不用说睡觉和其它了,除非你想到衣柜里去。
这是酒店的一个独特创意,意为无处可逃,来这里就只能发生,不论你接不接受。
所以迹象都表明1314号房应该发生点什幺了,也必须发生点什幺了,但事实上没有,什幺也没发生,至少现在还没发生。
白鹿等啊等啊等,始终没有等来身后的那双手,好几次她想回身,但最终都放弃了,这种事不应该女人占主动的不是吗?她不敢看时间,害怕那个数字像滚雪球一样大。
她真的困了,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她拼命劝阻它们,仍固执地认为那双手会回心转意,固执地认为长夜会长到永久。
然而认为始终是认为而已,只有过程,没有终点。
熊燃轻轻起床,母亲睡着了,怕吵醒她。
想抽烟,烟在和朋友散伙时就没有了,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希望心境能像午夜的海洋一样安静。
一个小时前他还和自己说得好好的,这道坎一定要迈过去,一个小时后他食言了,和母亲玩暧昧,到底是认为自己酒醉未醒,但这不过是个托辞,站都站不稳脚根。
酒醒了,能再继续吗?明月西投,把熊燃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阴影长了面积就增加,和他心里那个里外呼应。
一双灵秀的小脚踏进来,没有月光来烘托,依靠它自身的白仍能带来一丝光亮。
是白鹿,她伸出素手在儿子背脊上轻轻抚摸,似母亲又似情人。
「睡不着?」「嗯,几点了?」「不知道,没看表。
」母亲想往儿子身上靠,熊燃稍稍犹豫,还是把她揽过来,让她把脸枕在自己厚重的胸膛。
白鹿贴在儿子心上,他的心律不齐,他病了,是心病。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白鹿问她儿子,「说吧,我听着。
」「说什幺,我能说什幺?」「说说你说说我,说说我们的事情。
」「我们能有什幺事情?我不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什幺?」「我知道你害怕,我也怕,但我会把它忘掉。
也许,我们都没必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想得复杂只会累着自己,顺其自然就好了,你说呢?」母亲的话不是意味深长的大道理,不难理解。
熊燃终于感到惭愧,想自己九尺男儿,竟比不上一个女子的坚毅果敢。
忘掉恐惧,多好的理由,它就像一把钥匙,插进儿子心中的锁孔,锁打开了,心也就亮堂了。
熊燃再也不管身旁的女人是什幺身份,母亲,还是情人,他都要吻她,这不是第一次吻她,却最热烈,也最深情。
比这更重要的是,儿子表达了一种态度,一种母亲希望的态度。
「把浴巾解开好吗?」「你可以伸手进来,想做什幺就做什幺,没人敢拦着你。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