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你把什么东西藏冰箱里了,偷偷带回来了好吃的?”
他并没有随口开个玩笑的样子,直接盘腿并排坐在了她身边,膝盖挨着膝盖,一脸好奇又搞怪。
曲临离躲不过,别别扭扭的又把袋子拿了出来,翻开一层层包好的袋子,最先掉出来的居然是个已经化了的冰袋,再然后是最里面包裹严实的两串糖葫芦。
“你说你喜欢吃糖葫芦,这边又没有买的,正好我回来去机场的路上看到了,就像回来给你个惊喜,谁知道你现在就贴过来,这还没冻上呢,惊喜化个稀巴烂。”
“给我的?说什么呢我就喜欢化了的糖葫芦。”
何经年激动的扔了水壶,粘着泥土的手套也卷起放在一边,接过糖葫芦撕开保鲜膜,咬了一大口。
其实只是外面的糖衣化成了水,山楂还是那个味道,他咬了两口后把糖葫芦递到曲临离嘴边,非要她也咬一口。
“还是原来的味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葫芦呢?”
曲临离嘴里含着快山楂,笑而不语的拍拍他的肩,起身收拾行李去了。
留下本就独自窃喜中的何经年头顶又冒出来了一个问号。
清明前后,曲临离的工作一直都比较悠闲,没有上个月那么多饭局,大部分时间都在跟进之前的订单,两人几乎天天一起吃晚饭,除了今晚。
外面还下着细雨,晚上十点多,曲临离打着把透明的伞回来,一进屋就钻进了卧室,坐在电脑前不知浏览着什么,时不时还笑两声。
何经年拿着个水杯进来的时候她正往身上围被子,正好让他把手里的热水递了出去,曲临离直接接了过来,含糊不清的说谢谢。
“你这看什么呢,还不开灯。”
“哈哈,看我好多年以前的毕业论文,没想到真的还存在电脑里,还翻到了不少大学时候拍的照片,那时候真年轻啊。”
“怎么突发奇想看论文,受什么刺激了。”
“今晚请我们组里的第二批实习生吃饭,实习期结束了他们就要回去改论文毕业了,唉,又是一批投入社会的劳动力,这社会真是永不缺人,不过他们一走我就要忙起来了,之前他们至少还能帮我做报表。”
电脑屏幕里现在现实的是曲临离毕业时的一张抓拍,宽大的学士服从不合身,被风吹起露出了里面卷到膝盖上面的裤子,她的学士帽掉在了地上,追着去捡起,站在前面的同学挥着手要她过来,她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跑向了社会。
“你怎么从来不问我的事情?”
何经年盯着那张照片出神,问话时也没看她。
“自己的事情,想说会自己说的,你上次喝多了都没说过,可能藏得很深啊。”
“喝多?什么时候。”
“年夜饭啊,你一边给自己倒酒干杯一边流眼泪,摔了好几个盘子,比春晚还热闹。”
她就在等着他问这就话,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还凑近又加了一把火,
“你说你喜欢吃糖葫芦,也是这次说的哦,原话是‘你都不知道我喜欢吃糖葫芦,这边根本没有卖的!’”
这次就算关着灯曲临离也看清了他红透的脸,贴心的给他扇风降温,还移开了视线。
“我还……还说什么了。”
他舌头打滑,话都说不利索了,十分想跑出去找个冰块贴在脸上,身体却一动不动,甚至更往曲临离那边挪了一点儿。
“别的,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