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他。我看见了他。
当我挽着父亲的手进入礼堂,他就坐在牧师的正右后方。那时,我应该笑得很幸福吧?
从我挽着蔚杰的手走过饭店的红毯,他就坐在转角处的墙壁前。当下,我应该笑得很快乐吧?
其实,我很想问他为什么要来婚礼。
明明他就坐在我的不远处,我却无法亲自前去问出这个对他来说多么讽刺的问题。
但我希望他的答案是为了遵守当年说的那句话。
那么至少我做到了,而且还做得很好!
「禹谦。」我回过神,只见蔚杰双手各拿了一个玻璃酒杯,其一递到我面前。「抱歉,请原谅我的失神。」我耸耸肩接过酒杯,开始跟着公婆,还有那两个笑得合不拢嘴的夫妻一一到各桌去敬酒。
虽然是敬酒,但这可是非常浩大的工程。由于席次开得极多,我不禁想等我回到本来的座位大概也醉倒了吧,纵使只是红酒。算了算当我们把所有酒都敬完,亲朋好友大概也吃得差不多,那个时候就要到门口去发糖果了。
虽然费工夫,但这就是种浪漫。
敬酒敬到手痠,祝福听到厌烦,数红包到手软,这就是一种快乐。
当然,身边的人可以有爱就好了。
没关係,身旁的所有人都是如此钦羡我将要嫁予的丈夫,爱不爱,可以慢慢来。
他条件式那么的好,有不爱上的道理吗。
我现在是在蔚杰大学同窗的那一桌敬酒,刚才播放过位新人製作的专属影片后,主持人便叫每一桌各自回顾起我们的故事。这桌的人们聊得非常起劲,蔚杰听得很入神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那些话题我却也不怎么感兴趣。
倒是,耳边传来了我儿时到大的老同学那桌的声音。
我朝右方望去,看样子他们聊得挺热烈的,由于就在不远处我依稀能够分辨出他们的声音,无形中参与话题内容,我的眷村生活新郎并未参与,那么说到感情史──果然跟我猜得没错。
禹苍恋,那时大家都这么称呼我们的恋情。
很不浪漫,却难得地令我喜爱。
「蔚杰,」我点点他的肩头,「你不是要介绍你的好朋友给我认识,就趁现在吧,是哪位啊?」
「我也想,只是我到现在还没看到他。」他难得地搔搔头,凑到我耳边低喃:「那时我有在名单上看到他的名字,就去忙别的事了,后来也没特别注意我把他安排在哪一桌,所以一直找不到。」
我点点头,看来想要从这一桌移开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