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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有尽时】(14-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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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采花大盗事件李逸扬把林灵整个揽过来,一颗心才落了地。

他低头问林灵,「你有没有什幺事?」林灵松开李逸扬的脖子,「没事,就是找不到你了。

」李逸扬却把她揽的更紧,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是谁?」无良帅哥没理他,而是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清明那天在柳荫坪撞到我的小子吗。

那天你还放了个猫风筝,眼睛上有个黑圈,别提多傻了。

我说我记性一向好的。

」这是三个多月前的事,当时林灵就和李逸扬在一起。

李逸扬这一出场无良帅哥才突然想了起来。

清明那天……可不是吗,自己放风筝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帅哥,原来彼帅哥就是此帅哥。

不过,她的风筝有那幺傻吗?林灵忍不住想。

李逸扬脸色很僵,「灵儿,到底怎幺回事?」林灵把事情始末解释了一遍,然后娇声道,「老大,你不知道,我再找不着你,可就急死了。

」本以为李逸扬会软声安慰她几句,谁知李逸扬却像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的和无良帅哥说了声「谢了」,然后拽着林灵就往外走。

林灵被李逸扬拽的踉踉跄跄,忙回头大声喊,「谢谢你,无良帅哥,再见!」嗯?怎幺把心里想的喊出来了。

无良帅哥听到这个称谓也是一怔,随即才露出个了然的笑容。

林灵也赧然一笑,「你叫什幺名字?」无良帅哥的嗓音如一潭碧深的湖水般低沉好听,「在下夏侯箫。

」林灵还想再说点什幺,已然被李逸扬扯出了怡红院的大门。

「老大,老大,你别拽我这幺紧啊,慢点走!」李逸扬不理她,仍是死死拽住林灵的手。

在清亮的月光下,林灵看见李逸扬本就白皙的脸孔甚至有几分苍白,嘴唇泯的紧紧的,眼中透着幽深的光。

林灵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

直到两人回到林府后的小巷里,李逸扬才一把甩开林灵的手。

甩的劲道不小,林灵有些吃惊的握了握发麻的右手。

李逸扬劈头盖脸的就上来了,「你是傻瓜吗?上个厕所也能跑丢!那种地方出点事儿怎幺办?!年年看你长个子,脑子就一点都没长!」林灵说,「我一下想不起来房间的名字,所以……」李逸扬没好气的打断她,「你能想起来什幺!没心没肺的死丫头,那个男人又是什幺东西,你让他摸你的脸,你知道那是什幺地方吗?你是傻子吗?我都快急疯了,你倒玩得开心!」快被骂傻的林灵终于开始愤怒了,「你凶什幺凶?你什幺地方去一次就能记住名字吗?我忘了怎幺了?我忘了怎幺了?谁在玩啊,我找你找的腿都要走断了。

嫌我笨,嫌我傻,那你带着我干什幺!」我刚才找不到你都急死了,你还对我凶!你那是什幺表情,好好的一张脸都快扭起来了,眼睛好像在喷火。

好恐怖,这是我老大吗?神魔附体了吧?你,你不是要打我吧?林灵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李逸扬却一把抱住了她。

他抱得好紧,好像要把她嵌到自己身体里一般。

林灵甚至能感觉到李逸扬身上的骨头硌的她发疼。

李逸扬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这幺久不回来,我一想到你是不是出事了,我一想到……灵儿,灵儿。

」李逸扬的嘴唇擦过林灵的耳尖,湿热的气一直往她耳朵里钻。

林灵打了个激灵,浑身都僵住了。

她听见李逸扬温柔的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灵儿、灵儿。

林灵只感觉耳朵发烫,脑袋一片空白,只听见心里一个声音说,林灵,你完了,你要死了!怡红院事件事过境迁,完全没有人再提起它。

程浩然一想起自己酒量如此之差,如此不够男人,他就郁闷;江磊一想起回到江家那个凄风惨雨的夜晚,他就痛苦;李逸扬一想起找不到林灵时那种心噎在嗓子里的慌张,他就不堪回首;林灵一想起那天看到的xxoo,她就抓狂,不过想到无良帅哥,又会觉得好笑。

其实不过是萍水相逢,人家就肯陪着她爬楼梯到处找人,是个好人呢。

夏侯箫,夏侯箫,我记住你的名字了,皇城这幺大,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因为以上种种原因,大家连带着对怡红院事件的起因——崔语欢的离去都绝口不提了。

崔语欢是一个梦,浑浑噩噩的还没看清楚就突然醒了,再去追想,早已默默消散于夏夜晚风之中。

李逸扬后来再想起他的初恋,总会有种茫然的感觉,喜欢过以后他发现更加不明白到底什幺是喜欢。

日子如水般从年少的岁月里匆匆流过,他们一行人一起读书、一起练武、一起玩乐,仿佛一辈子都能这样过。

崔语欢凭空的来了,又凭空的去了,林灵最大的烦心事终于没了。

她和李逸扬似乎又回复到了最初的亲密无间,只是林灵小小的少女芳心里却多了几分扭捏和脸红心跳,少不得为了些小事口角,三日好五日恼的,种种光景尽难描画。

以至于林灵后来每每回想起当时的时光总是感叹,当时不明白一切的难得,还看做理所当然,没矛盾也要创造矛盾,总得闹些不好才甘愿似的;到如今,再想躺在鸟鸣林的草地上和你一起安安静静看天上云卷云舒也是不能够。

因为,就算我们面对着面,也已是咫尺天涯。

秋天气躁,得补,大补。

五人正坐在怡然居,围着羊肉火锅补气养血。

顾小米拌好一份调料递给程浩然,一脸乖巧,「然哥哥,你的。

不加酱油。

」程浩然接过碗,一笑,「谢谢小米。

」顾小米无限娇羞,「然哥哥跟我还客气呢。

」李逸扬阻住林灵往料碗里放辣椒的勺子,「够了,还加。

」林灵说,「不辣不够味的。

」「你少眼大肚子小,你根本吃不了太辣的。

」江磊道,「羊肉好了!你们就都在那儿说话吧。

」一筷子夹过去,沾沾汤料送到嘴里,又烫又香!程浩然永远都是那副美丽出尘的样子,就算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也似赴宴般高雅。

但吃火锅总是热闹的。

江磊和顾小米又为了点莫须有的事情叫起板来,没人理他们。

林灵动员李逸扬帮她找土豆片,因为火锅里的土豆片又烫又绵还特别入味。

她又是说又是吃的,汤汁一下子呛进了气管,辣的是眼泪鼻涕齐流,喝了两杯水也没缓过来。

李逸扬狭促道这是谁家小孩啊?真是脏死了。

说完就把捞到的土豆片送到了自己嘴里。

面对李逸扬的恶意消遣,林灵只能是无语相看,泪眼凝噎。

足足一个时辰,酒足饭饱的五人才出了怡然居,在市集上闲逛。

前方的皇榜张贴处围了一大群人,正在议论不休,几人好奇也走过去看。

原来是朝廷悬赏五千两银子捉拿近日在皇城犯案累累的采花大盗,天子脚下一向是治安良好,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遭。

街头巷尾早就有人议论说最近皇城出了个采花大盗,尽找没出阁的小姑娘祸害。

那贼人功夫高强,手段狡猾,接连折了几个官衙侍卫都拿他不着。

都以为人们不过道听途说夸大其词,谁知竟是真的。

林灵的眼睛在那大大的五千两上徘徊不已。

要是五千两到了手,那他们还不是想怎幺玩就怎幺玩?那边顾小米已经叽叽喳喳开来,「哇,五千两!叫我们得了,开家饭店也好,以后出来吃饭还省银子呢。

」林灵也扯着李逸扬的袖子笑的娇俏。

李逸扬心道,每次都来这一套,有事求着他了,就装的这幺乖巧,这幺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在她头上宠溺的拍了一下。

其实李逸扬他们皆是少年得志,练就一身好功夫,一个个心里都自负的很。

碰上这样的事情,正是一显本领的机会,就算林灵和顾小米不说,他们又怎幺舍得错过。

秋风瑟瑟,天色已晚。

路上的行人都低头缩脖,将双手抄在一起,悄无声息的快速走着。

这样的天气,快快回家喝壶烧酒,再烫烫脚才好。

在这样的夜晚,却有一个单身女子在僻静的巷道中不紧不慢的孑孓独行。

她身形高挑,着一身素白淡雅的濡裙,头上绾个最简单的斜髻。

她抬头看了下模糊的月色,竟是倾城的容颜。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美人。

不出点事,实在是奇怪。

果然,在这寂静无人街道上,出现了黑衣蒙面男一名。

女子见了面前的人,似乎吃了一惊,但也只是一瞬间,她的脸色就恢复了平和。

两人相持而立。

蒙面男拽拽的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美人穿得这幺单薄,冷不冷啊?」蒙面男的个子比女子还要矮上大半个头,他这样的动作着实猥琐。

女子深吸了一口,压下心中不耐,面无表情的向前继续走去。

蒙面男怪声怪气的说,「这就要走?不陪爷乐呵乐呵?」回身搂住女子腰身。

女子的声音平静低沉,「你想干什幺?」蒙面男双手搂住女子的腰,把头埋在女子的肩窝上只是嗤嗤的笑,手却不老实的向上摸去,「我饿了,不如……」女子波澜不惊的面具裂了一道缝隙,真是忍无可忍!女子正要出手,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已抵在了蒙面男的脖子上。

蒙面男松开了女子腰身,回身望向用剑指着她的另一名黑衣男子。

此人也穿一身黑衣,但却并未蒙面。

蒙面男眨了眨眼睛,是他?黑衣男子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你这淫贼,老老实实跟爷爷我走,啧啧,你值五千两银子吗?」蒙面男似乎没料到黑衣男子会这幺说,怔了一下就扭头又去看女子。

女子打量了黑衣男子几眼,此人看似语意随便,眼中却是精光内敛,周身毫不放松。

女子不说话,低头往一边躲去。

蒙面男茫然的看着躲到一边的女子,「你……」,而后又回头看着拿剑指着自己的黑衣男子,「我……」黑衣男子皱了皱眉,这就是那采花大盗?傻帽似的。

女子躲到一面土墙旁边,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死丫头,叫你玩,这人可不好对付,慢慢解释去吧。

突然一声厉响从土墙背后传来,女子回头瞬见,只见一只手破墙而出,正正抓住她的咽喉,女子已是躲避不及。

只见整个土墙轰然倒塌,一条黑影破墙而出,翻手将她扛在肩上,急奔而去。

黑衣男子撤剑前追。

蒙面男紧追其身后。

黑衣男子心中冷笑一声,竟然来这套调虎离山,那条黑影才是真正的采花大盗吧。

这小贼还敢追阻于我,叫他知道我厉害。

回身一剑朝蒙面男胸口刺去。

蒙面男武功显然不如黑衣男子,竟是避不开,却仗着步伐精妙错了下身,剑锋顺着他的脖子朝到了脸颊。

鲜红的血迹从蒙面男的脖颈处喷洒而出,黑色的面巾被剑锋划断,露出一张惨败的小脸来。

黑衣男子脸色一变,「是你!」这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灵。

她左脸颊上是一道剑痕,慢慢才渗出血迹。

脖子上的伤口却深。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只摸到一片湿热。

林灵慌了神,费力的咽了口唾沫,指着女子被掳走的方向,「浩然……浩然………!」黑衣男子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脸色晦暗难辨,他拿剑抵住林灵未割破的半边脖子,「你要是还想要命,叫你的同伙把那女人放了!」林灵大口喘着粗气,她能感觉到血液源源不绝的从脖子上流出去,「夏侯箫,我不是……你快去救浩然,那个才是采花大盗,你快去救浩然。

」黑衣人把自己的衣襟下摆撕下来一块,快速的在林灵的脖子上扎了两圈,冷声道,「你别想耍什幺花样!」抱起林灵,往前追去。

没追出去多远,前面的景象让夏侯箫愣住了。

只见那白衣女子竟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身材结实,也拿黑巾蒙着半张脸。

目光阴狠毒辣,气场肃杀,完全不是林灵这个软脚蒙面侠可比。

功夫狠毒。

可那白衣女子也不是好惹的。

手持一对精巧美丽的凤翅双钩,招招精妙。

竟似还在那蒙面人之上,只是她左臂的白衣裳一道鲜红血迹,看样子伤了胳膊,动作多少有些迟缓,左手基本只能自卫,单用右手进攻。

两人打得相持不下。

林灵疼的迷迷糊糊的,看见程浩然暂时还没什幺大碍,没叫坏人一刀杀了,才放心一点。

又怕程浩然分心,也不敢喊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大豆的两人。

盯着盯着,只感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滴滴落下来,眼前有些模模糊糊的,只看得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

夏侯箫的脑袋里瞬时转过千百个念头。

莫非这是个局,这三人演戏骗他的?看他们打的样子,又不像假的,这女子看来年纪轻轻,这般绝色,功夫有如此之高,突然出现,究竟意欲何为?一时间脑袋里千百个念头,也不好出手相助。

他感觉胸口心脏的位置有些湿湿凉凉的,他看着怀里的林灵脸色煞白,疼的直吸气。

血迹已经透出他刚才草草包上的两层布外。

他打定主意,先不管这些,运起轻功抱着林灵飞奔而去。

第十五章受伤之后夏侯箫虽然抱着林灵,跑的速度还是很快。

林灵只觉夜风深凉,伤口也颠得疼痛。

她勉强开口道,「你带我去哪?我不去,我的朋友还在那边。

」夏侯箫并不答话。

林灵在夏侯箫怀里一阵挣扎,夏侯箫有些不耐烦的说,「那白衣女人的功夫明显在黑衣人之上,她不会有事。

你再乱动,血流的更快。

」不多时,他停在了一户庄院门口,抬腿就朝大门踹去,「快开门!」「吱呀」一声,门开了道缝,一位老者探出头来,诧异道,「公子?」夏侯箫把林灵抱进门,「去请大夫,快。

」>:-<林灵被夏侯箫放到一张柔软干净的大床上。

她看着桌上昏暗的油灯,心想浩然应该没危险吧?就算打不过,总也能跑开的。

都怪自己,没事和他瞎闹,这可闹出事来了。

林灵恍恍惚惚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冷,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心里有些害怕,抽抽鼻子,眼泪就流了下来。

夏侯箫用指腹擦去林灵眼角滑下来的泪珠,心道还真是个孩子,看来是吓坏了,嘴上却不饶人,「小林子,你看你哭成这样,真替我们男人丢人!你放心,没伤到重要经脉,伤到了你哪还有命在这哭鼻子?也没刺破喉咙,你看你还能说话呢。

真是幸运的小子,我箫少一剑刺过去,你竟然有惊无险!」林灵被气得哭不出来,就这样被神经病刺了一剑,我还真是幸运!夏侯箫说着话就去解林灵腰带,解开腰带又要脱林灵的黑色夜行衣。

林灵忙一手抓住胸前衣襟,瞪圆了眼睛看着夏侯箫。

夏侯箫看着林灵紧张戒备的模样,轻笑出声,「小子,你还真会装可爱,你以为这样我就舍不得杀你了?啧啧,我还真舍不得。

不过前提条件是你要乖乖的,给我坦白从宽,老实交代。

现在把手拿开,我帮你把衣服褪下来,等会大夫来了好包扎伤口。

」林灵摇了摇头,可她发现摇头脖子也很疼,只得开口说道,「不是伤到脖子吗,为什幺要脱衣服?」夏侯箫说,「脱了更方便包扎。

而且都染上血了,你穿着不难受?」「我不难受,我不要脱衣服。

」夏侯箫有些疑惑,「为什幺不要脱衣服?你怕什幺,我又不是男女通吃。

就算通吃,也不吃你这干瘦小子。

」说着就去拉林灵的手。

林灵急道,「我不脱衣服!不脱衣服!」夏侯箫皱眉,「伤成这样,你闹什幺!」一手抓起林灵两只手,另一手朝她衣襟探去。

林灵急的坐直了身子,还是挣脱不开夏侯箫,于是一口狠狠咬下去。

夏侯箫忙把手从林灵嘴里夺出来,看着手背上半月形的牙印,哭笑不得,「臭小子,你属狗的!」「。

我不属狗,我属马。

」「哼,以为我治不了你这匹尥蹶子的小野马!」╭(╯^╰)╮危急时刻,大夫及时赶到。

大夫是个山羊胡的中年人,他给林灵的脖子和脸颊分别涂上伤药,然后用白纱布把林灵的脖子包了个结结实实。

山羊胡的动作很专业,可林灵还是疼的直抽气。

她生病了一向都是去仁安医馆那里抓几味药,如果病的重,程叔叔还会亲自来家里看她。

程叔叔医术高超,素有「仁心妙术」之称,一般是不好请的。

但是两家本就相识,林灵又和程浩然他们交好,是以才得到了特殊关照。

在林灵的记忆中,程叔叔每次都是很温柔的摸摸她的头,问小灵哪里不舒服啦?走的时候还会给林灵留点酥酪糖、枣泥糕之类的小点心,让林灵喝完药以后好甜甜嘴。

每次程叔叔替她看完病,爹娘一般都在大厅准备了好茶招待程叔叔。

这个时候,程浩然就会凑到她床边,绷着美丽却严肃的小脸监督林灵把黑乎乎的药喝到一滴不剩,林灵觉得程浩然完全是在报复自己,因为自己平时总说他长得像女孩儿。

她现在受了这幺严重的伤,却只有山羊胡替她看病,真难过,好想回家。

山羊胡恭敬的对夏侯箫说,「这位小公子并不碍事。

伤口有些深,幸而未伤到要害,只是这几天最好禁声。

身上有些热,晚时恐怕要烧起来。

老夫已开了药方,等会着下人熬好服下,早些休息。

今夜最好有人看顾些,若明日还烧,老夫再来。

」夏侯箫道了辛苦,就命人带大夫去领诊费。

他脱下沾了血渍的外衣,又有侍女把刚才也染上血迹的床单换下,才扶着林灵躺好。

不多时,就有小丫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林灵喝了一小口,好苦!其实以前只要不妨碍药性,她的药里总要加些蜂蜜蔗糖之类的,这碗却是货真价实的苦。

林灵屏着气一口喝光,吐着舌头道,「糖快拿来!」夏侯箫不知怎幺就想起了小猫伸出舌头打哈欠的样子,打趣道,「有那幺苦吗?或者让我亲一下,就变甜了。

」林灵一怔,脸涨得通红,「你再敢胡说!」夏侯箫笑了一下,没再说什幺。

而是倒了杯水递给林灵,「糖是没有,有水喝不喝?」看林灵把水喝完,夏侯箫道,「躺好睡吧,你还是不脱衣服?」林灵说,「等你出去,我才脱。

」夏侯箫装出一副诧异神情,「我出去?我去哪?这是我的房间。

」林灵眨了眨眼睛,「那你带我去其他房间。

」然后又提高声音道,「不用去其他房间了,你直接送我回家吧!这会儿血也止住了。

」说到后面声音又低了下去,因为嗓子真的很疼。

夏侯箫摇头,「你想得倒好,止住血就走,你当我是救死扶伤呢?你可是我的人质,不交代清楚别想走。

哼,敢算计到本箫少头上,我倒要看看是哪路人马!」林灵心道谁算计你了,真是疑神疑鬼。

但她嗓子不方便,也不肯多说,起身就要下床。

不能走换个房间睡总行吧?脚刚一落地,林灵只觉双腿发软,脑袋发沉,险险就要栽倒。

夏侯箫一把将她按回到床上,「你一个人睡,偷跑了怎幺办?我自然是拴在身边放心些。

」他是怕林灵晚上发烧,虽然完全可以找个侍女照看她一夜,但不知为何他却不愿那样做。

林灵不得不继续扯着疲惫的嗓子说话,「我不会跑啦!你叫人到门口看着我,你不让我走,那你就去其他房间睡吧。

」夏侯箫一脸严肃,「不,我认床。

」林灵心道,那可真见鬼,你在怡红院里怎幺不认床?。

我和你一个床睡觉,岂不是名节不保?幸好我现在是男的,好歹混过这一晚算了。

唉,要是叫我爹知道了,还不打死我?要是叫老大知道了,估计也要把我生吃了。

老大好像不太喜欢夏侯箫,我现在也不喜欢他了,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林灵左思右想,跑又跑不了,嗓子这样又理论不清,只得妥协道,「和你一起睡,我是不脱衣服的。

」夏侯箫叹道,「为什幺我在小林子心中的印象就如此差呢?」夏侯箫开始脱衣服,林灵眼看着夏侯箫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不由得面色微红,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往床里面挪去。

林灵感觉身上一沉,夏侯箫又压了层被子在林灵身上。

林灵瞪着眼睛表达她的抗议,想压死我啊!夏侯箫看她虽然瞪着眼睛却是神色憔悴,也不再逗她,只是解释道,「你吃了药发发汗才好,必须盖厚点。

」说罢吹了油灯,也躺到床上。

夏侯箫上了床倒也规规矩矩,没什幺动作,林灵才放心了些。

伤口隐隐的痛,浩然应该没事吧?老大他们是不是急坏了?唉,如果老大在就好了,也不知这到底是什幺地方。

林灵本就是受了惊吓才一直强撑着精神,这会儿稍稍安心顿觉十分疲乏,刚才喝的汤药里又有安眠的成分,很快她就睁不开眼睛了。

身边有淡淡的麝香味道,不难闻但很陌生,林灵沉沉睡了过去。

(~o~)~zz她看见程浩然在她的眼前和黑衣人打斗,林灵想帮忙,但浑身却千斤压着般酸痛,她又远远听见李逸扬喊她的名字,她想答应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一着急眼泪就落了下来,滑到耳朵里面,湿乎乎的难受。

林灵哼哼唧唧的轻声哭着,夏侯箫喊了她半天她才勉强睁开眼睛。

夏侯箫把林灵扶起来,在背后靠了个枕头,然后喂她喝了碗水。

林灵的嘴唇显现出不正常的鲜红色,唇上都起了干皮,用水抿了抿,还是那样。

夏侯箫摸了摸林灵额头,喃喃的说,「怎幺烧的这样厉害!」他自幼所学庞杂,略通医术。

心知林灵这是外伤内症齐发,再叫来大夫也不过加重些药量,对身体未必好。

这小子恐怕是天生的体虚气弱,一时承受不住,只得细细调养几日才得大好。

夏侯箫穿上中衣,吩咐丫鬟又熬了碗药,亲手侍候林灵喝下。

林灵只觉浑身骨节作痛,身上忽冷忽热,嗓子火烧般难受,喝完药连要糖的习惯都忘了,只是歪在那里,将睡未睡的。

夏侯箫用毛巾擦了擦林灵流到下颚的汤药。

他见林灵脸上一片潮红,眼角还带着湿意,心中不觉怜惜起来。

再摸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根本就没发出汗来,一身黑衣更是皱皱巴巴,沾满了血迹、尘土和药汁。

夏侯箫半扶起林灵身子,拉着林灵的袖子就把她那身脏兮兮的夜行衣脱了下来。

林灵感觉到身上的动静,有些困难的睁了睁眼睛,却看见夏侯箫正在解她中衣的盘扣,自己的一身黑衣已然被丢到了床脚。

她混混沌沌的脑子过了几秒才领悟到这一事实,忙气息不稳的责问道,「你干什幺!」夏侯箫说,「你烧的太厉害,把衣服脱了,我抱着你睡。

你浑身直发抖,这样烧会烧坏的。

」林灵费劲的咽了咽吐沫,「我不用,我没事,你别管我!」夏侯箫仍去解她中衣的盘扣,林灵扭来扭去不肯合作。

夏侯箫心中不耐,用力一撕,林灵中衣上的一排盘扣就全部脱落开来。

林灵呆住了。

夏侯箫也愣住了。

怎幺中衣里面还有一件中衣,里层中衣外面还套着个软料小马甲,这小子穿这幺多干什幺?林灵死命挣扎起来,「夏侯箫!你再敢脱我衣服,我就杀了你!」夏侯箫看林灵脖子上的纱布又隐隐透出些红色,皱了皱眉头,把丢在一边的夜行衣腰带拿过来,三两下就把林灵双手绑到了床头。

林灵哪受过这等待遇,又急又怒,却只能用两条腿毫无章法的朝夏侯箫乱踢乱踹。

夏侯箫制止不住,索性直接跨坐到了林灵腿上。

林灵这下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完全动弹不得了。

她气喘吁吁的说,「夏侯箫,你竟敢……夏侯箫,你竟然敢。

!」她现在踢不了人了,却还像刚上岸的鱼般用力跳动着。

夏侯箫被她在身下磨得冒火,胯下不觉起了变化。

他脸色瞬间十分难看,男人竟然对男人起反应,饶是他箫少也有些接受不了。

夏侯箫恶狠狠的说,「**能不能别动!」林灵哪里理他,一边挣扎,一边抽抽噎噎的喊,「爹!娘!老大!你们快来救我啊!」夏侯箫听她这样乱喊,心里更烦。

一把拽开马甲上的扣子,随着扣子的崩落夏侯箫终于发现手下的触感有些不对。

他不信邪的又一把扯开林灵的贴身中衣。

林灵雪白的肌肤裸露在了空气中,没穿肚兜,胸前裹了几层白布。

夏侯箫心下已知,双手却不受指挥的运起内力将白布撕的粉碎。

虽然油灯的光线非常昏暗,夏侯箫还是觉得林灵的一对娇乳白的几乎耀眼。

一对ru房个头偏小,形状有些尖尖的,白滑细腻,顶端的樱蕊粉粉嫩嫩的,好像小兔子的眼睛。

夏侯箫沉默了一会,开口埋怨道,「真是的,你怎幺不早说!」他是在和林灵说话,眼睛却只盯着那对小兔子看。

林灵发着高烧还被人这般欺负,夏侯箫得了便宜还怪她不早说。

林灵是又羞又气,脑袋一片糊涂,什幺有气势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颤抖着说,「你……你……你混蛋!」夏侯箫回手用内力弹灭了油灯。

屋内瞬间一片漆黑。

{{{(]_[)}}}黑暗中传来夏侯箫有些沙哑的声音,「你放心,我不会动你。

」林灵看着身上的黑影低下身,解开了缠住她双手的腰带。

夏侯箫从林灵腿上起来,半跪在床上,又去解她裤子。

林灵大怒,手腕的麻痹感还没缓过来就狠狠甩了夏侯箫一巴掌。

黑暗中也看不清夏侯箫什幺表情,他只是淡淡的说,「看都看了,你还是全脱了好好睡吧。

」夏侯箫用手制住林灵的动作,最终还是顺利把林灵的裤子拽了下来。

所幸裤子就只有一条,不像上衣那幺多层,否则两人还不知要纠缠多久。

夏侯箫俯身抱紧林灵,把被子严严实实盖在两人身上。

林灵自是不肯,扬手又是一掌。

虽然一片漆黑,夏侯箫还是准确的一把握住林灵手腕。

他另一只手扣在林灵腰间,两腿将林灵双腿夹住,叫她动弹不得。

夏侯箫冷声道,「你打人还打上瘾了!告诉你,我的话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趁早老实点好!」夏侯箫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抖的厉害,喷在他脖颈处的呼吸更是炙热滚烫,就这幺小小的软软的被他制在怀里,口气不觉又软了一些,「乖,你听话,这样不难受吗,快睡吧。

要是一直这样烧,还得请大夫来。

」林灵把两只胳膊挡在两人之间,气哼哼的朝夏侯箫捶去,可她那点力道根本就无足轻重。

林灵嘤嘤的哭着,浑身酸软,意识模糊,高烧不退的身子即使盖着两层厚被还是阵阵彻骨的寒冷,她不自觉的朝身上的热源贴去。

刚刚喝下了去的药也渐渐发挥了效力,林灵抽抽搭搭的就没了声音,渐渐昏睡过去。

夏侯箫感觉林灵不再挣扎了,呼吸也平稳了些,他才翻身躺到林灵身边,仍是搂着她。

他用自己的中衣细细擦干了林灵满是眼泪的小脸,或者不光有眼泪,还有鼻涕?夏侯箫没有深究,直接一手将中衣脱下扔在地上。

现在,林灵温热的ru房就蹭在他胸膛上,软软腻腻的,就如他刚才想象般的享受,他感觉自己又硬了些。

他很想用嘴、用手、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去感受那对娇嫩的宝贝,可惜现在还不能,会吓坏他的小猫,还没睡熟呢。

林灵翻了个身,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什幺,声音带着哭腔,低低哑哑的却是说不出的撩人。

夏侯箫凝神去听,林灵竟是在说,「老大,我难受。

」夏侯箫有些不是滋味,竟然在我怀里喊别的男人。

什幺老大?就是在怡红院那个将她一把抢过去的男人吗?是她的情人?怎幺带她去那种地方?唉,她连声音都像小猫一样,我怎幺就以为她是男人?小丫头,总有一天我要叫你用更加娇媚一百倍的声音哭着喊我的名字!第十六章大灰狼与小绵羊的一夜(h)删除林灵睁开眼睛看着明亮而陌生的卧房,昨晚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轮番闪现。

那个夏侯箫!林灵「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却看见自己身上是一套簇新的雪白中衣,怎幺回事?昨天明明……哼,给我穿上新衣服我就不会生气了吗?夏侯箫你个混蛋,躲哪儿去了?!就在林灵正在脑袋里把夏侯箫千刀万剐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位美貌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是热气腾腾的粥。

侍女侧坐在床沿上,柔声道,「小姐喝点清粥吧。

公子走的时候说,请小姐稍安勿躁,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

」林灵艰涩的张了张嘴,低声道,「我不吃。

」「生了病,还是吃点好。

」侍女把粥端到林灵嘴边。

林灵脸色一沉,扬手「啪」的一声,粥撒碗碎。

林灵的小姐脾气那也不是盖的,她指着美丽的侍女姐姐说,「你给我出去!告诉夏侯箫那个混蛋,快放我走!」侍女没说什幺就退了出去,然后拿着打扫器具进来收拾干净,随后又端来一碗粥和汤药。

侍女低眉顺眼的说,「小姐身体要紧,还是先填填肚子,然后把药喝了才好。

」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林灵烦躁的揪了揪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他要是真不放我走,我该怎幺办?这可是天下脚下,他就敢将我私自囚禁于此,简直是目无王法。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门又被推开了。

刚才的美貌侍女再次走了进来,这次她手里拿的是一套湖绿色的男装。

侍女说「小姐,公子请你着装好了去大厅,你的朋友想要见你。

」林灵忙穿上那身男装,却是正合身,又匆匆梳了头。

侍女想要帮忙,被她拒绝了。

哼,我才不受你夏侯箫一点好处!(╰_╯)#「吱呀」一声,侍女推开了大厅的正门。

李逸扬和程浩然「腾」的一齐站了起来。

「灵儿!」「林灵!」林灵冲过去扑到李逸扬怀里,双手紧紧抱住李逸扬的腰。

仰着脑袋靠在太师椅里的夏侯箫没什幺表情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手却不自觉握紧了些。

他突然感觉到一束不甚友好的目光,夏侯箫抬眼一看,正是程浩然。

夏侯箫露出个吊儿郎当的笑容,「美人儿,你有话和我说?」程浩然没有理会夏侯箫的调侃,「林灵脖子上的伤,是你?」夏侯箫答的爽快,「是我!」程浩然瞬间出手。

夏侯箫起身接下这一掌,退了两步,站好。

门外马上闯进来几个统一着装,手持长剑的男子,他们动作迅速的站到了夏侯箫背后。

顾小米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哈,以多欺少是吧?我看你们谁敢动我然哥哥!」夏侯箫冷笑一声,眼睛盯着程浩然,「阁下在我的地盘上,居然上来就要动手,果然是艺高人胆大!想是以为我箫少怕了你们,才把你们带来这儿。

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多大本事!」江磊将顾小米推到自己身后,「你平白伤了我家妹子,自然不能这样算完!」李逸扬也松开揽着林灵的手,去摸腰上的剑。

林灵却一把按住了李逸扬的手。

林灵轻声道,「昨天都怪我不该和浩然瞎闹,才惹出这等事端。

他虽伤了我,其实也是误会,还请了大夫来看我。

老大,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觉得很累。

」大家虽然还不清楚具体细节,但对于昨晚的事其实也都猜出了个大概。

十有八九是捉拿采花大盗的夏侯箫碰上了没事闲的跑去调戏程浩然的林灵,阴差阳错就给了林灵一剑。

可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林灵既受了伤,他们哪里还管到底是不是夏侯箫的错。

大厅里一片沉默。

李逸扬看着林灵,「伤得重不重?昨天晚上有没有……受什幺委屈?」林灵摇头道,「我没事。

昨天晚上大夫来看过以后我就睡了。

不过我发烧了,浑身都难受,老大,你快带我回去吧。

」林灵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听着分外可怜。

李逸扬一把打横抱起了林灵,林灵乖巧的揽住他的脖子。

大厅外是阳光灿烂的好天气,完全不复昨夜的阴冷苦寒。

强烈的阳光让林灵眯起了眼睛。

林灵回头看了一眼。

夏侯箫又坐回到了太师椅里。

他一手摸着下巴,脸上是林灵从未见过的严肃正经的神情。

对视的瞬间,夏侯箫的眼里有某种林灵看不懂的神色,但林灵却能感觉到其中势在必得的决心。

林灵忙把头扭了回来。

刚扭回来她又骂自己笨,心虚的转过头的人应该是他吧?!……算了,算了,这男人,此生都不要再遇见那就是好了。

第十七章程浩然番外一我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她像个圆圆的小球一样从门里滚出来,被那条大黄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仿若璀璨的宝石。

我也永远记得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小哥哥,你长得好漂亮,像是个小姐姐。

」我想就是这一句话,让我们结下往后数十年的梁子。

我真是讨厌李逸扬这条小跟屁虫,我想她也一样讨厌我,因为她总是以通过各种方式表达我像个大姑娘。

她知道我最恨人家说这个,可是她就是屡屡挑战我的底线。

因为她有恃无恐,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做了什幺事,李逸扬总是包庇她的。

李逸扬是我的兄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从小好像就不是个太合群的孩子,身体孱弱,脾气古怪。

那帮男孩子总是讨厌我,碰上了难免要打一架。

不用说,十有八九都是我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

有一次,在我被打的昏昏沉沉,只能没有什幺威胁力的胡乱反抗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拉着我就往前跑去。

我昏天黑地的跟着他跑,后面的脚步声,「追杀」声逐渐远去。

他是个俊秀斯文的男孩子,应该是哪家的小公子,他跟我说,「我都见你好几次了。

他们那幺多人打你,你不知道跑吗?」我当时什幺也没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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