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章鱼字数:24610第三十一章我要逃亡当玄思翎听说循涅死讯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她最为关心的仍然是那份密诏,轻声道:「密诏呢?」亚当斯掩饰不住失落之意,低声道:「我几乎可以断定,循涅手中并没有密诏!」玄思翎秀眉微颦,充满问询的望向亚当斯。
亚当斯手指的关节在凭栏上轻轻叩了叩:「循涅已经成为龙战士!」玄思翎惊奇的哦了一声。
亚当斯道:「陛下在之前召见他,或许是想让他前往战场!」玄思翎怒道:「你是说霍高那个奴才故意扰乱我们的视听?」亚当斯缓缓摇了摇头:「霍高的忠心不容置疑,那份密诏一定存在!」「既然存在,为何我们始终都找不到?」亚当斯的唇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百密终有疏,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中那样複杂!」「你是说……」「或许密诏一直都在公主的手中!」「可是她的病……」「你们家族中的女性一向智慧超群!」玄思翎的内心仿佛被毒蛇咬噬一般,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亚当斯的提醒,她怎幺都不会联想到那个性情柔弱温柔可人的侄女玄波居然具有这样的心机。
亚当斯道:「她的身体内一样流淌着皇族高贵的血液,在朝廷内部,她所获得的支持远远超出玄鸢,如果帝君这次出了任何意外,玄波都将是皇位的第一人选。
」玄思翎轻声道:「玄鸢已经开始紧张,为了皇位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亚当斯意味深长的露出一个微笑:「我们也是一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格中投入室内,落在唐猎的身上,唐猎敏锐的察觉到阳光所带给他的温暖,伸了一个懒腰,睁开双目。
清月宫仍然处在一片宁静之中。
「我该怎幺办?」唐猎暗暗询问自己,他反复考虑始终找不到摆脱目前困境的办法。
门外宫女通报长公主玄思翎前来探视,婉月来到唐猎面前,低声威胁道:「什幺话该说,什幺话不该说,我想你应该知道。
」唐猎苦笑着点了点头。
玄思翎探望玄波之后,单独将唐猎招到僻静的偏殿,掩上房门,玄思翎的俏脸之上笼罩上肃穆之色:「唐猎,公主的病情究竟怎样?」唐猎故意歎了一口气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至今仍然没有招到解救的方法。
」玄思翎对唐猎的医术始终深信不疑,他既然这样说,心中对玄波装病的怀疑顿时减轻了几分。
唐猎看到玄思翎眼波闪烁,不知道她心中在打着什幺主意,连日来他已经见识到皇族内部的尔虞我诈,就连表面看上去柔弱的公主手段也是极其狠辣,这位长公主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玄思翎缓步来到唐猎面前,低声道:「唐猎,我待你怎样?」唐猎慌忙恭敬的垂下头去:「长公主待唐猎恩重如山!」心中却暗道:「在床上的确对我不错,离开床榻那方天地,长公主的臭架子马上便摆了起来。
」玄思翎压低声音道:「若是我让你为我冒一次险,你愿不愿意?」唐猎从她刚才的话音中便猜出玄思翎问他那句话必然有其他的用意,现在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
内心之中忐忑不安,表面上却仍然装出恭敬谦和的模样:「长公主尽管吩咐,只要唐猎能够办到,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玄思翎将一个青色玉瓶滴入唐猎的手中,轻声道:「看着公主生不如死的状况,我这个做姑姑的心中实在难过。
」唐猎已然明白了玄思翎真正的用意,不由得感到一阵胆战心惊,看着玄思翎美丽妩媚的娇俏模样,内心中竟然包含着如此冷血残忍的念头,唐猎从心底对玄思翎产生了一种厌恶,玄思翎凑近唐猎,在他英俊的面庞上轻轻吻了一记:「你放心,这件事绝不会连累到你的身上,我会为你安排日后的一切。
」唐猎缓缓点了点头,心中却道:「信你才怪?如果自己下手毒杀了玄波公主,肯定所有的罪名都会推到他的身上,到那时玄思翎对自己只怕避之不及,根本不会念着过去上床的情分,妈的,寡妇无情婊子无义,玄思翎两样都占齐了!」无论他情愿与否,现在已经被推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看着玄思翎远去的背影,唐猎不由自主握紧了双拳,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右臂内的异物。
玄波公主植入他体内的金蝎子仍在。
肌肉的紧张似乎将金蝎子触动,唐猎的臂膀内感到一阵轻微的痛楚,疼痛的感觉从臂弯处开始向右手的手腕移动,唐猎拉开衣袖,清晰的看到皮肤上鼓起了一个小包,迅速向下移动着。
唐猎迅速打开药箱,想要拿出手术刀将移动的金蝎子剜出,没等他拿到手术刀,金蝎子已经移动到当初钻入他手臂的地方,撕裂般的疼痛过后,金蝎子竟然从他的手臂中爬了出来,无力的掉落在地上,竟似完全丧失了生命力,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唐猎右臂上的龙形纹身稍闪即逝,看来是这条纹身将金蝎子从他的体内逼迫了出来。
唐猎心中异常惊喜,玄波用来胁迫自己的金蝎子已经排出,现在已经不用害怕她对自己的威胁。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是寻找机会趁早逃走,省的卷入这血腥残酷的宫廷斗争中去。
可是他马上就意识到一个事实,想从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中逃走并不是那幺容易的事情。
唐猎心事重重的回到清月宫,即便是婉月也从唐猎凝重的表情上意识到了什幺,轻声道:「长公主找你做什幺?」唐猎淡然一笑,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举步来到玄波玉塌之前,低声道:「公主,唐猎有件急事想回诊所一趟!」玄波轻声道:「什幺事情比替我治病还重要?」「这是唐猎的私事,不方便告知他人,其实公主无需担心,我的性命握在你的手上,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唐猎又怎敢拿着自己的生命冒险?」唐猎已经将金蝎子逼出的事情并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他才敢冒险一试。
玄波幽然歎了一口气道:「你去吧!」唐猎内心窃喜,心中暗想,这次离开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
玄波又道:「你千万要记住,今晚日落以前,一定要返回皇宫,否则你很难控制住体内的异种!」唐猎应了一声,心中暗暗发笑,这心肠歹毒的公主定然想不到自己已经将金蝎子取出,现在跟本对自己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唐猎刚刚离开清月宫,却在门前遇到了太子玄鸢,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恭敬道:「唐猎参见太子殿下!」玄鸢冷冷点了点头,满腹狐疑道:「唐先生哪里去?」「公主的病情始终没有改善,唐猎想出去购买几味药材,或许对公主的疾病有所帮助!」玄鸢冷笑道:「似乎没那个必要了!」唐猎心头一震,表面上仍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恭恭敬敬道:「太子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唐猎先告退了。
」经过玄鸢身边之时,却突然被玄鸢抓住了臂膀,唐猎诧异的转过身去,正看到玄鸢阴骛不定的眼神,唐猎强作镇静,微笑道:「太子还有什幺事情吗?」玄鸢低声道:「长公主刚刚找你为了何事?」唐猎内心一震,这玄鸢的消息倒是灵通,自己刚刚和玄思翎谈过,这时他就已经知道内情,看来他在皇宫内的耳目果然很多。
唐猎自然不敢将玄思翎找他的真正目的告诉玄鸢,赔笑道:「长公主只是询问公主的病情,并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玄鸢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悄然将一物塞入唐猎的手中,低声道:「帮我将此物放在公主的药碗之中……」唐猎不由得暗暗叫苦,身为玄波公主的医生,自然成了这些人眼中最适合投毒的人,玄思翎、玄鸢一个个都找上了自己,如果他真的毒杀玄波公主,留给他的必然只剩下一条死路,可是如果他不杀玄波,这些人又怎会放过自己?玄鸢阴恻恻道:「此事做好之后,我保你今生今世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唐猎缓缓点了点头,玄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短时间内它不会发作,你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撇开和这|寻ζ回∴网○址∵百喥∵弟?—╛板§zhu╓综∴合∴社╰区?件事的关系。
」玄波公主没有想到唐猎这幺快便已经返回,婉月奇怪的问道:「你不是有急事要回去吗?怎幺又回来了?」唐猎低声道:「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对公主说!」婉月微微一怔,她生恐唐猎对公主不利,仍然站在玉塌之前,并没有出去的意思。
玄波轻声道:「你先出去吧,或许他真的有要紧事对我说。
」婉月这才点了点头,看了唐猎一眼,离开了内室。
唐猎缓缓将两个玉瓶放在床前的小桌上,玄波的目光被玉瓶吸引了过去,观察良久方才小声道:「这是什幺?」芳心却是突然一沉,她已经意识到了什幺。
这短短的时间内,唐猎的内心始终处于激烈的斗争之中,他清醒的认识到,无论自己站在太子玄鸢还是长公主玄思翎的立场上,都将走上一条不归路,或许只有向玄波公主坦诚一切,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唐猎低声道:「长公主和太子刚才分别找过我,让我将玉瓶内的毒药放在你引用的汤药之中!」玄波冷冷道:「你撒谎!」心中最不愿承认的事情已经发生,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会向她下毒手,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想来疼爱自己的姑姑也加入了谋害自己的伫列之中。
唐猎道:「在权力面前,亲情跟本无足轻重……」「为什幺?」玄波自玉塌之上坐起身来,她轻声问道:「为什幺你要帮我?」唐猎淡然一笑:「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我是一个医生,只懂得救人,并不懂得怎样去杀人!」玄波公主黯然点了点头,伸出纤手抓住唐猎的右臂:「作为回报,我会放你走!」唐猎笑着抽回了手臂:「金蝎子我已经取出,我之所以帮你纯粹是我心中的正义感使然,并不是要求什幺回报!」玄波仿佛第一次认识唐猎一般,静静凝视着他,心中之前对他的反感和厌恶顷刻间已经一扫而光。
唐猎并不是因为金蝎子的胁迫而主动向自己吐露了这个惊天阴谋,更显得他品格的高尚。
玄波轻声道:「我该怎样做?」唐猎大声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最好的◢寻╓回#网∷址▽百喥○弟?—?板¤zhu☆综|合◥社?区∵办法就是将那份密诏公诸天下,让所有人都明白,你才是帝君选定的继承人。
」玄波幽然歎了口气道:「可是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坐上皇位……」唐猎冷笑道:「现在你如果不拿出那份密诏,就无法逃脱长公主和太子等人的毒手,他们既然已经知道帝君改变了主意,便不会让你活到他班师回朝的那一天!」玄波轻声道:「这件事我还是先和舅舅商量一下……」话还未说完,却见婉月慌慌张张的从外面闯了进来,惊声道:「不好了!清月宫外被大内侍卫层层包围了起来,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了什幺事情?口口声声说是太子为了保住公主的安全加强的防范措施。
」唐猎心中暗骂玄鸢卑鄙,如果自己下毒,肯定会被当成谋杀犯抓起来,起身走向视窗处,向外望去,却见请月宫外果然围了不少的侍卫,而且人数仍然在不断增加。
玄波此刻的心情难过之极,她万万没有想到亲生兄长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绝情。
清月宫内一片风雨飘摇,宫外同样并不宁静。
玄思翎怒气冲冲的来到玄鸢面前,厉声质问道:「玄鸢!你让人将清月宫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究竟是什幺意思?」玄鸢淡然笑道:「父皇身在边疆,玄武国的政事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责无旁贷,我听闻有人密谋加害玄波,所以加强了清月宫的人手!」玄思翎讥讽道:「你当真对妹子好得很,可是这样做势必会引起宫内人心惶惶,为何不多与他人商量一下?」玄鸢冷笑道:「朝廷的大事我有必要向长公主请示吗?」「你!」玄思翎被他的无力顶撞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忽然意识到玄鸢在一夜之间改变了许多,他的身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霸气和强横,这在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他已经有所依仗,昂或是密诏被他成功找到?玄鸢道:「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隐瞒你的必要,公主现在已经被人劫持,那意图谋害公主的贼子便是唐猎!」玄思翎内心剧震,难道自己让唐猎下毒的事情已经败露?可转念一想此事大有蹊跷,唐猎根本没有劫持公主的必要,玄鸢为何要将清月宫层层围困,却不让人沖入,显然具有极其险恶的用心。
玄鸢不无得意的望向玄思翎道:「所有人都知道唐猎是长公主亲自请入宫中,现在他意图谋害公主,并将公主劫持,其中的责任只怕长公主也脱不开干系?」玄思翎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唐猎入宫行医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太子现在想抽身事外吗?」玄鸢故意歎了口气道:「我一心想救妹子,所以才误中了这贼子的圈套,长公主对他的了解远甚于我,这次为何没有识破他的奸谋?还是长公主心中另有隐情?」「混帐!」玄思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斥骂道:「玄鸢!你的野心早已经是朝野皆知,凭空污蔑我究竟有什幺意图?无论清月宫内发生了什幺,你理应以玄波的性命为重,现在竟然派人将清月宫牢牢封锁,分明是逼迫唐猎对公主不利!」玄鸢哈哈大笑道:「我当真佩服你的想像力!这件事不单单是我的主意,围困清月宫之前,我已经征得司马相国和普龙启将军的同意。
」玄思翎此时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玄鸢敢公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原来他和司马泰、普龙启之间早已达成共识,这是她和亚当斯之前所没有估计到的,他们一直关注着那张密诏的下落,试图利用密诏之事,将玄鸢和玄波兄妹一举击垮,从而趁着帝君不在帝都之时,强行夺权,没想到百密终有一疏,一直没有被他们看在眼里的玄鸢竟然突出奇兵,形势陡然朝着对他有利的局面发展。
玄思翎愤然挥了挥衣袖:「玄鸢,这件事若是传到你父皇手中,看你要如何交代?」玄鸢冷笑道:「玄鸢自问今日所做的事情对得起天地良心,反倒是长公主应该考虑以下,如何向我父皇解释唐猎的事情?」玄思翎恨恨瞪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却被两名武士挡在大门内。
「做什幺?」玄思翎怒叱道。
玄鸢平静道:「在确保我妹子平安无事之前,我想长公主最好不要离开!」普龙启心不在焉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司马泰呵呵笑道:「老弟,今天你必败无疑!」普龙启苦笑道:「不下了不下了,我此刻是心乱如麻!」他伸手拂乱了满盘的棋子,目光中流露出内疚之色:「我们这幺做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帝君?」司马泰的表情宛如古井不波,内心却和普龙启一样也不平静,他低声道:「你以为朝中实力最强的人应当是谁?」普龙启想都不想便回答道:「亚当斯!」司马泰?╒找◥回?网╝址ㄨ请?百喥◆索§弟?—∵板◢zhuΔ综○合◥社╗区点了点头道:「帝君拟下密诏的事情通过霍高的口中传出,那霍高是什幺人?将这件事透露给太子的目的何在?」普龙启低声道:「玄思翎是霍高的救命恩人,霍高此次的作为八成是在玄思翎的授意下所为!他将密诏的事情透露给玄鸢,目的便是想挑唆玄鸢下手对付公主!」司马泰笑道:「你估计的丝毫不差,玄鸢若是下手对付公主,便中了他们设下的圈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亚当斯必然会趁机发难,在公主的事情上大做文章,一箭双雕除去太子和公主,为长公主玄思翎扫平登上皇位的所有障碍!」普龙启歎了口气道:「这便是你说服我支持太子玄鸢的真正原因?」司马泰的双目中流露出极其複杂的光芒,沉默半晌方才道:「就整个帝国的前途而言,玄鸢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们的作为无愧于帝君,就我们的利益而言,若是亚当斯的阴谋得逞,只怕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我们两个。
」普龙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帝都表面看上去仍然平静,可是背后暗潮涌动,亚当斯随时都可能猝然发难!」司马泰道:「宝树王昨夜突然失踪,在他凭弔亡妻的高台附近找到不少的血迹和打斗过的痕迹,这件事足以证明亚当斯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如果不採取果断的措施,便会完全落在下风。
」普龙启道:「可是公主毕竟是无辜的,在帝君心中她才是合适的皇位继承人,我们这次害苦了她!」司马泰冷笑道:「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公主虽然深得帝君的疼爱,可是她的性情善良单纯,根本不适合掌控帝国的政权,玄鸢虽然心胸和眼光差些,毕竟早已是太子多年,在国民的心中早已将他视为未来的帝君,更何况从这次的事情来看,他的手腕够果断毒辣,这才是一国之君必须具备的。
」普龙启忽然反问道:「他日玄鸢会不会利用同样的手腕对付我们?」司马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他不敢……」亚当斯久久凝望皇城的方向,胸中心潮起伏,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本以为大局即将被自己掌控,没想到司马泰和普龙启突然联合一帮老臣子支持玄鸢,这件事将他的计画全盘打乱。
清月宫被围,玄波公主生死未卜,长公主玄思翎自从入宫之后,便再无音讯,现在是凶是吉还很难说。
没有司马泰和普龙启的支持,玄鸢根本就是一个废柴,亚当斯至今都想不通是什幺令一直中立的司马泰坚定的站在了玄鸢一边,又是什幺促使一直反对玄鸢的普龙启突然改变了他的立场?莱斯特悄悄来到父亲的身边:「父亲!霍总管求见!」亚当斯点了点头,伸手指向前方草亭。
霍高一脸严肃的来到草亭之中,看到亚当斯,长歎了一口气道:「大将军,长公主被太子软禁起来了,你为何仍然不去救她?」亚当斯并没有回答霍高的问题,反问道:「清月宫的情况怎幺样了?」「太子让人将清月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困起来,对外宣称唐猎将公主业已劫持,没有人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形。
」亚当斯笑了起来:「玄鸢突然聪明了起来!」霍高低声道:「如果不是那两个老家伙给他撑腰,他又怎会有那幺大的胆子!」亚当斯道:「短时间内他不敢做出过份的举动!」他这句话像是在安慰霍高。
霍高道:「可是长公主已经被他软禁,如果他下定决心,杀掉公主之后,再加害长公主,便可以刬除所有对他皇位构成威胁的人!大将军手握帝都重兵,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以沖入皇城救出长公主!」亚当斯冷笑道:「你当我是什幺?逆贼吗?谋反吗?」霍高吓得慌忙垂下头去。
亚当斯的目光望向西方的落阳,其实他早已经考虑到出兵的事情,可是现在出兵无异于当众宣布自己谋反,玄鸢肯定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出兵是必然的事情,可是他仍然在等待机会,他在等待着公主玄波,或者是长公主的死讯,无论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出了事情,亚当斯便有了充分的理由。
清月宫内不时传来宫女内侍惊慌失措的尖叫声,火光和浓烟从清月宫的四周窜升了起来,唐猎和婉月坐在玄波公主的床边,彼此的目光都是异常凝重。
唐猎心中已经明白,玄鸢这次不会给自己活命的机会,无论是他还是玄波只怕再也走不出清月宫去了。
玄波公主深藏在黄金面具下的目光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为了皇位,玄鸢竟然不顾及兄妹的骨肉亲情,试图将自己活活烧死在清月宫中。
窗外传来阵阵惨叫,却是想要从宫内逃出去的宫女被冷箭射杀,临死前所发出的惨叫。
「公主!快想办法逃走,大火很快就会蔓延到这里来了!」婉月惊恐的说道。
玄波公主幽然歎了一口气。
唐猎缓缓站起身来,他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干什幺?」玄波轻声道。
「反正都是一死,我不如沖出去搏上一搏,多杀两个给我陪葬!」唐猎大声道,他粗布的估计了一下,手枪内还有十发子弹,运气好的话可以干掉十个敌人,说不准能够将玄鸢那个混蛋毙掉。
「我们不会死!」玄波的一句话让唐猎顿时停下脚步。
玄波掀开锦褥,在玉塌上轻轻按了一下,床榻在轰然的响声中向一旁移去,下面暴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唐猎又惊又喜,没想到这玉塌之下竟然暗藏机关,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事情又突然发生了转机。
玄波拿起桌上的烛台,率先向洞口走了下去。
唐猎和婉月慌忙跟在她的身后,向下走了几十个台阶,来到转弯之处,玄波拧动墙壁上的浮雕,旋转两周之后,听到头顶床榻滑动的声音,洞口重新被床榻遮掩住。
玄波轻声道:「这条地下通道是留给皇族必要时逃生所用,父皇出征之前方才向我吐露了这个秘密,或许他早已预料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吧!」言语之中流露出无限落寞。
唐猎仍然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快乐之中,小声问道:「这条秘道究竟通往何处?」玄波摇了摇头:「我最远只走到这里,并不知道秘道的出口在哪里,不过父皇曾经说过,这条秘道的另一个开口在皇城内,我们就算逃出去,仍然离不开皇宫。
」唐猎刚刚放松的神经不得不重新绷紧,如果开口不幸处于玄鸢的控制范围,只怕他们仍然无法脱离危险。
三人曲折前行,走了一里多路程,烛火突然熄灭,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玄波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唐猎却仍然没有收脚,身躯撞在玄波柔软的娇躯之上,玄波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尖叫,俏脸一阵发热,幸好是在黑暗之中,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窘态。
唐猎低声道:「还有火种吗?」玄波和婉月同时答道:「没有!」唐猎道:「我走在前面,你们两个牵住我的衣袖,以免走失了!」身为男子汉,这种时候理应沖在最前方。
玄波和婉月跟在唐猎的身后前进,黑暗之中双目不能看清前路,唐猎全靠一双手摸索前进,不是碰撞在墙壁之上,摸索了半个小时左右,已经来到道路的尽头。
「前方没有路了!」唐猎低声道。
玄波沿着墙壁摸索,在左边的墙壁之上摸到一个龙形浮雕,惊喜道:「是这里了,只需要将龙头转上一周,我们便可以出去了。
」她摸到龙头的位置正想动手,却被唐猎一把抓住柔荑,她又羞有怒,以为唐猎在故意占他便宜,正想出口斥责,却听到唐猎道:「仔细听听外面的动静再说!」这才知道唐猎并没有其他的用意。
唐猎将耳朵贴附在墙壁上,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外面静得很,应该是安全的。
」玄波正要动手,却听唐猎道:「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他转身向远处跑去。
玄波心中大奇,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幺,倾耳听去,却听到黑暗中远处响起哗哗的流水声,顿时明白唐猎在做什幺?俏脸立时红了起来,这厚颜无耻的家伙居然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小便!第三十二章马厩的故事唐猎通体舒泰的回到两位少女身边,他低声道:「趁着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清月宫那边,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玄波点了点头,又想起其他人在黑暗中看不到自己的反应,轻声道:「不错,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他们从火场中找不到我们的尸体,一定会展开全面搜索,秘道极有可能会被发现。
」她抓住龙头逆时针旋转了一周,墙壁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过不许久,看到墙壁之上裂开一道不规则的细缝,微弱的光线从裂缝中透射进来,裂缝越来越大,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门洞。
玄波想要向外面走去,却被唐猎一把拖住纤手,关切道:「你们先在里面守着,我出去查探一下情况再说。
」玄波慌忙甩开唐猎的大手,想起唐猎这家伙刚才的做过的事情,芳心一阵怦怦直跳,这混帐家伙居然联手都不洗便来抓自己。
这种时候,唐猎自然没有那幺多的顾忌,小心翼翼的走出门洞,一股腐臭的气息迎面扑来,脚下软绵绵的,仔细分辨,这里好像是马厩,出口所建的位置刚好是储存马匹粪便的地方,难怪空气会如此的汙浊,唐猎心中暗歎,玄思哲考虑事情果然周全,没有人会想到秘道的出口会在肮髒的马厩之中,更不会想到身份高贵的皇族会经由这条道路逃走。
玄波公主和婉月两人随后走了出来,看到周围肮髒汙秽的情景,失声尖叫起来,幸亏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如果被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唐猎对皇宫内的地形并不熟悉,只得求助于玄波主仆二人,确信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才压低声音向玄波道:「这里应该是皇宫的马厩,你知道从这里怎样出去吗?」玄波公主向来养尊处优,虽然自小居住在皇宫之中,可是从来没有到马厩来过,她对这里的认识仅限于知道马厩位于皇宫的西北角。
婉月道:「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角门,我曾经来过这里,记得通往角门的路线。
」玄波惊喜道:「好啊,婉月,你来带路,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唐猎笑道:「怎样离开?难道想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玄波冷冷道:「你有什幺更好的办法吗?」此时远方隐约传来剧烈的咳喘之声,三人对望一眼同时停下话语,唐猎向她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重新躲回暗道之中,自己则常在马厩的阴暗角落之中,悄悄向外望去,却见一名老者佝偻着瘦削的身体,驱赶着一辆放满木桶的牛车缓缓向马厩的方向而来。
唐猎马上就猜到了这老者的身份,从他的打扮和装束上来看,分明是负责收拾马粪的百姓,老者来到马厩的前方,又连续咳喘了几声,这才将车上的粪桶逐一卸下,准备装车。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唐猎的脑海中产生,想要成功的逃出皇宫,眼前这辆粪车便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那老者脚步迟缓的来到马厩之中,利用手中的簸箕开始收拾马粪,趁着他躬身收拾的刹那,唐猎猛然沖了上去,一掌击打在他的颈后,那老者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上,唐猎担心出手过重会危及那老者的性命,所以未敢施以全力。
老者虽然倒地却并没有昏厥过去,惊恐之中开口大叫,唐猎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唇,低声威胁道:「你若是敢出声,我便将你一刀杀了!」老者一双浑浊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的目光,唐猎心中内疚不已,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怎幺也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
玄波和婉月看到唐猎已经制服了拾粪老者,也从暗处走出,婉月找来绳索,帮助唐猎将老者捆住,又用布团堵住他的嘴巴。
玄波公主看到他们用这样的手段对待一位老人,深感不忍,歉然道:「老人家,你受委屈了……」从头上取下一支镂空掐丝的纯金发簪放在老人面前,以此作为对他的补偿。
唐猎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将老者的衣服从他身上脱下,穿在自己身上,又拾起地上的斗笠,戴在头上。
玄波和婉月都已经明白了唐猎的意图,玄波妙目望向一旁的粪桶,心中暗道:「这里如此肮髒,我怎幺可以躲到里面呢?」唐猎掀开粪桶,迅速将粪桶装满,中间的两桶只盛了半桶马粪,然后又从马厩蓄水的水缸中打来冷水注入粪桶。
目光转向玄波和蜿月,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
玄波用力咬了咬下唇,她已经明白除了这个方法,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果断的跨入粪桶之中,冰冷彻骨的粪水刺激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扑面而来的臭气险些熏得她窒息过去,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折磨。
婉月利用随身的短刀斩断马厩旁的修竹,分别截成中空通透的两段,作为必要时换气之用。
唐猎将所有的粪桶装上牛车,确信没有破绽,这才佝偻着身子,驱赶着牛车大摇大摆向角门的方向行去。
牛车行过角门的时候,却看到八名侍卫高举火把站在那里,远远喝道:「什幺人?」唐猎慌忙躬起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其中一人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收粪的老头儿……」唐猎不紧不慢的驱赶牛车向他们靠了过去。
一名侍卫骂道:「车上装得是什幺?竟然如此腐臭,这老头儿越来越不利索,全都洒到外面来了!」几人同时向一旁闪去,生恐不慎沾上了马粪。
唐猎巴不得他们走得越远越好,驱赶牛车刚刚走过角门,没想到一名侍卫又追了上来,他大声道:「还是查看一下好,今晚宫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万一出了差错,我们也担待不起!」唐猎内心怦怦直跳,生恐粪桶内的玄波和婉月被这帮侍卫发现,心中悄然下定决心,只要被他们发现,便和他们拼了。
那名侍卫冷冷道:「把粪桶全部打开!」唐猎只好掀开了粪桶上的桶盖,那侍卫借着火把的光亮向内看去,并没有看到什幺异常,他似乎并不死心,又拿起手中的长枪,向粪桶中逐个戳了进去。
唐猎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样下去肯定会暴露。
长枪戳入了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身后却响起一阵哄笑之声,几名侍卫同时笑道:「周大武,你搅屎棍的本领果然厉害,改日定然要升官发财了。
」那侍卫被同伴嘲笑,顿时打消了继续搜查的主意,淡然笑道:「我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做事!」「快来喝酒吧,别让这臭气熏天的粪车破坏了兄弟们的食欲!」唐猎暗叫侥倖,背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湿透,赶着牛车缓缓离开了皇宫内城,一路之上虽然经历了多个关卡,可是幸好没有再遇到危险,平安离开了皇宫。
遥望夜空仍然繁星点点,大街之上不时传来打更之声,唐猎不敢返回自己的春晖诊所,驱赶着牛车径直出了帝都,凭藉着昔日的印象,唐猎摸黑向萱儿曾经藏身的茅舍走去,那里地处偏僻,应该没那幺容易被外人发现。
拐入小径之后,视野之中已经看不到人影,唐猎爬上牛车将玄波和婉月藏身的粪桶打开,玄波一身汙秽从粪桶中爬了出来,接过唐猎手中的汗巾抹去脸上的汙秽,想起自己刚才所受的委屈,一时间悲从心来,不由得凄然泣下。
唐猎的注意力却仍然在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掀开桶盖之后,她始终没有露出头来,心中已经觉得不妙,顾不得粪水汙秽,双臂探入桶内,摸到婉月的身子,将她从粪水中抱了出来,擦乾她脸上的汙秽,却看到婉月依然双目紧闭,没有半点呼吸,心跳也早已停止多时,颈部血糊糊一片,却是刚才出宫检查之时被那名卫兵刺伤了颈部动脉。
唐猎将婉月的身躯平放在地上,就地施救,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让婉月恢复呼吸和心跳。
看到自小就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婉月悲惨死去,玄波更是伤心,痛苦之中竟然昏厥了过去。
唐猎将粪桶取下丢在路旁,用牛车载着玄波和死去的婉月向茅舍的方向一路驶去,黎明时分,方才抵达了那间隐秘的茅舍。
唐猎将婉月的尸身抱入茅舍前的小溪内仔细清洗乾净,这才将她在溪旁掩埋。
玄波此时悠然醒来,看到溪边新添的坟冢,自然又是一番伤心哭泣。
唐猎比她要冷静和坚强的多,找出昔日萱儿留在这里的衣物,递给玄波道:「去小溪内洗个澡,换上衣服。
」玄波含泪点了点头,芳心中已然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唐猎虽然不是什幺正人君子,却也没有偷窥别人沐浴的习惯,更何况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极大的影响到他的心情,为了避嫌,他来到小溪的下游,将全身上下好好的沖洗了一遍,茅舍内并没有适合他的替换衣服,唯有将这身粗布衣服洗净之后,挂在树枝梢头吹干。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树荫的罅隙中透射进来,唐猎用布条将长发扎起,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臂,臂膀上的肌肉隆起健美的轮廓,右臂的蓝色龙形纹身已经不见,看来这段时间的苦修还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挂在树梢上的衣服还没有被封吹干,可是裤子必须要先穿上的,唐猎套上半乾的裤子,将手枪在腰间藏好,大步向茅舍的方向走去。
玄波身穿浅蓝色长裙静静坐在婉月的坟冢旁,仔细梳洗之后,已然洗去全身的汙秽,此刻的她正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美丽莲花,静静在晨曦中绽放。
听到唐猎的脚步声,她转过半边面庞,清晨的霞光在她容颜的映照下,仿佛顿时黯淡了下去,唐猎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本来面目。
沐浴在晨光中的玄波,姿容明艳动人,恍如仙子般纯净的粉嫩容颜,气质不染丝毫凡尘。
娇艳欲滴柔腻滑嫩肌肤,配上如飞瀑般流美的金色秀发、柔顺光泽,或许是内心仍然处在婉月不幸身死的忧伤中,别有一番幽艳风姿。
婀娜妙韵,风情渗似幻梦,教人迷茫心乱。
浅蓝色长裙任凭露珠遍湿裙据,霞光和周围景物仿佛是为了衬托她而生,此情此景恍如画中。
唐猎凝望着玄波的娇美容颜呆呆出神,色授魂与的表情让玄波有些反感的颦起秀眉,冷冷道:「我长得和别人不同吗?」唐猎笑道:「当然不同,比别人漂亮许多!」玄波狠狠瞪了唐猎一眼,天意弄人,竟然将自己和这个好色之徒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唐猎好心安慰她道:「婉月已经死去,你即便是再悲伤也没有用,还是想想日后该怎幺做吧?」玄波冰蓝色的美眸垂落在身边清澈的溪流之上,考虑良久方才道:「这件事我必须马上通知父皇!」唐猎摇了摇头大声反对道:「你难道想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前往边疆吗?玄鸢用不多久就会发现我们已经逃出皇宫的事实,会在前往边疆的沿途道路上部下天罗地网,我们抵达边疆的机会微乎其微!」玄波知道唐猎所说的的确是实情,轻轻咬了咬樱唇沉默了下去。
唐猎又道:「既然你手中有密诏,为什幺不拿出来?只要将这张密诏公之于众,所有人就会知道玄鸢在撒谎并意图谋害你的事实。
」玄波轻歎了一声道:「昨夜我们走得匆忙,密诏仍然留在清月宫中,此刻或许早已被大火烧成灰烬了。
」唐猎懊恼不已的说道:「这件事我应该考虑到的……」玄波忽然想起了什幺,轻声道:「我父皇临行之时曾经交代,如果遇到什幺麻烦,让我去找舅舅!」「谁?」「宝树王循涅!」看着移开玉塌下的黑洞,玄鸢变得目瞪口呆,一股冷气从他的尾椎沿着脊背迅速蹿升了上去,他的头忽然感到一阵疼痛,下意识的扶住了额头,玄鸢压低声音道:「给我下去,一定要将唐猎那个混帐抓住,救出我的皇妹……」司马泰有些同情的看着玄鸢,这样的结果是他也没有想到的,他可以断定唐猎和玄波一定活着,而且说不定已经逃出了皇宫。
两名侍卫从灰烬之中找到一个铜盒,玄鸢令人砸开铜锁,里面只有灰烬,从灰烬的外形来看像极了圣旨的形状,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判断出是不是传闻中的密诏。
走入地洞中查探的武士很快便返回,而且带来了一个双手被捆缚的老人,老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不住发抖。
其中一名武士禀报道:「地道的另一端出口在皇宫的马厩,这老头儿是负责清扫马厩粪便的,每天夜晚都会搬运马粪离开皇宫。
不知怎幺被捆绑在马厩之中,我们刚才询问过负责警戒的侍卫,昨晚的确有运粪的牛车离开了皇宫。
」他将一支黄金发簪呈上,正是玄波逃走之时留下的。
玄鸢和司马泰对望了一眼,彼此内心都清楚唐猎一定带着玄波利用这次机会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