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在树林里呼喝追逐了半晌,便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对玄奘说道:「那驴子跑忒快,俺追不上,被它跑掉了。
俺本是看那驴子长得漂亮,想牵来给师父做个坐骑的,╛最◥新°网∴址□百喥╰弟↓—ㄨ板?zhu?╒综ㄨ合∵社╗区╘如今看来,那驴子与师父的机缘不足。
」玄奘笑笑说道:「那驴子甚有灵性,也是有主之物,徒儿休得胡闹。
这便上山罢。
」说罢就弯腰提着铜钟的悬环,扛在肩上,向着那石阶走了上去。
辩机应了一声,急急的抢先几步,从肩后拔出两口寒光闪闪的雪特剑,走在前头开路。
朱行者则是无表情的随在玄奘身后,默默向山上走去。
山色幽寂,只有玄奘三人踩踏石径发出的脚步声。
三人顺着石径,一路向上攀登,小半个时辰后,就到达了老苍头所指点的半山腰。
石径到此,便由原先的斜斜向上变成了平平的一折,因为这半山有一片甚大的平地。
这平地上有绿树青草,被修剪得甚为整齐,还建有一个绿瓦朱柱的八角凉亭,亭里铺垫的青石油光水滑,似乎常有人到此游玩休憩。
辩机打量着周围说道:「师父且少歇,俺前去探探路。
」说着擎起两口长剑,沿着一条小径,缓缓向平地的草木深处走去。
玄奘便走到凉亭中把铜钟放下来,长▽最x新∵网∴址¤百喥╓弟▽—ˉ板xzhu◣综?合□社¨区○呼了一口气,拭去额上汗水,他托负铜钟并不算吃力,然而托负着铜钟又这般长时间的攀爬山径,却不是一件轻松事情。
过了不大一会,辩机就转了回来,脸色有些惊奇的说道:「那镇鬼石窟就在前头,不过情况颇有些古怪,师父请去看看。
」玄奘点点头,又扛起了铜钟,带着朱行者在辩机的引领下,向平地另一端走了过去。
经过几处转折,在一片绿树青草掩映中,山壁上突兀的出现一个两三丈高的黑黝黝洞口。
而在那山洞的洞口,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两尺长,两手合握粗细的青绿竹筒,竹筒向上的一端被一层淡黄色的皮膜包裹着,式样甚奇特。
青竹筒放着幽幽的青光,恰如一张纱幕一般将整个洞口遮封着。
青光之内,隐约可看到洞窟之内有无数黑气在翻滚。
三人小心戒备着,缓缓走至洞口,辩机指着那竹筒说道:「师父,此乃是何物?」玄奘正自沉吟,一直沉默的朱行者忽然沉声说道:「此物名为渔鼓,乃是道门唱吟道情道词所用的器物。
我在山下见到那毛驴已然觉奇怪,如今见了这具渔鼓,便能断定,一位道门高人正在石窟里头。
这几天雍丘城的地气转趋正常,以及这西山的不见丝毫凶煞之气,怕就是这位高人镇压的结果。
」辩机侧头看了看他,问道:「里头的道门高人,莫非是行者旧识?」朱行者沉默了片刻,摇头说道:「昔日之事,一时难以说清楚。
不过此人道法精深,嫉恶如仇,他既在此出现,必是为诛灭这镇鬼石窟里的一干阴邪。
咱们不若在外头相候,不必贸然进去石窟里冒险,禅师意下如何?「玄奘皱眉一想,也不答话,伸手去触摸洞口的那层青光,那青光宛若虚无,然而触摸上去,却是被一股大力震了回来,玄奘微一运力,抵住那反震的大力,继续伸手向前探去。
青光微微一亮,玄奘便感觉那反震的力量陡然增强,一股宛若无穷无尽的大力将自己推搡开去,这股力量似乎源自于大地。
辩机见玄奘无果,便扬起眉毛,运起两口雪特剑,要去戳刺那青光。
朱行者连忙阻止,说道:「辩机师兄,且莫如此莽撞。
这镇灵青纱帐若是打坏了,里头的鬼煞?最?新∵网↑址╝百喥v弟╖—╖板∷zhu◤综◇合v社□区▽之气便涌将出来,届时就麻烦了。
我倒是有法子开启这镇灵青纱帐,不过禅师,咱们果真要进去?」玄奘凝目看着洞内翻滚的黑气,露齿一笑,说道:「自然是要进去的,我等是来降服阴邪的,岂能到了地头畏缩不前。
里头的道门高人,若是诛灭了阴邪,我等自当说一声感谢,若是未曾诛灭阴邪,我等亦便可尽一份绵薄之力。
」朱行者深深看了玄奘一眼,当下也不多话,举步走到那青光前,虚空画了一道符咒,念诵了数句咒文,然后举手往那青光由上至下的一划,疾喝道:「四时生化,青木镇灵,开!那青光晃动了几下,蓦的开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口子。
那青光里头的黑气,翻涌得更厉害了,只是被青光散发的无形之力遮闭着,始终透不出来。
朱行者沉声说道:「这镇灵青纱帐开启的时间不可长,禅师若是要进去,便要尽快。
」他话声未落,辩机已是嗖的一声,擎着两口雪特剑,从那口子中蹿了进去。
玄奘向朱行者点了点头,扛着铜钟弯腰也从那口子中走了进去。
朱行者怔怔的看着那青光中的口子,叹了口气,终于也举步走了进去。
玄奘三人进去后,青光闪烁了一下,回复原先那碧油油的纱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