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解释:“牡丹楼是百年传承的老饭庄了,一度经营不善,二十年前由二爷父亲也就是老家主霍魁亲自题字重新开张,说起来和霍家还是有些渊源的。”
黎非凡其实没太注意福叔说了什么。
他就注意到了一点信息,牡丹楼,居然真有这么个地方。
梦里那条小巷子再次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那应该是后厨的一个小后门。
从那个小门出来的几个厨师模样的人交谈内容清晰浮现。
“今天得让张大厨好好露一手,再怎么样也不能砸了咱们牡丹楼的招牌。”
“怎么会,放在以前咱们这里可是国宴水准好不好。”
有人问:“今天要来的具体都有谁啊?”
边上的人嘘了声,“其他的不管,就告诉你一个,姓霍。”
黎非凡说不出自己究竟是震惊还是什么,梦照进现实,又或者说这原本就是一种提前感知。
放在以前黎非凡大概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但他一个现在连穿书都经历过的人,有些东西由不得他不相信。
第一反应,还是得阻止。
首先他想不起来书里究竟有没有这个剧情,二来万一是真的呢?
哪怕就万分之一的几率。
那都是人命。
黎非凡当即也不回去了,他伸手拿走福叔手里的文件袋,说:“福叔这样吧,我亲自送去给二爷,顺便我有点事找他。”
福叔倒也没意见,直接说:“行,那你去吧,车就在门外。”
“好。”
回来取文件的是邱虎一个手下,见他从门口出来叫了一声黎先生,然后伸手来拿文件袋。
黎非凡没给,他上前哗啦拉开车门,坐上车。
“别说话,开车,快点。”
对方愣了一下,但一看黎非凡的表情就真的一句话不说,直接坐进了驾驶座。
此时的牡丹楼时隔两个月后又一次停止了客人预约服务,这边地处位置并不繁华,但因为口碑不错,生意也一直很好,来往熟客尤其多。
但今天都一律谢绝了。
底下的人其实都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这里今天被包场,有重要客人前来。
时间大概到下午两点一刻,几辆车停在了饭庄外面的空地人,一行人从门口进来。
走在前面的赫然是霍韫启。
大衣长及膝弯,肩宽背阔,里面的定制黑西装合身妥帖,显得腿尤其长。现场服务生见着这位霍家新任的年轻家主无一不是倒抽一口冷气,然后纷纷低头却又忍不住悄悄去看。
“您来了。”饭庄年近五十岁的老板看起来和他相熟,亲自上前迎接。
霍韫启随着对方往里面走,一边说:“就照以往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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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特意准备其他的。”
老板点头应声,“老地方,已经安排好了。”
跟在后面的人开口称赞。
“二爷选的这地方着实不错。”
“是啊,我听说牡丹楼的姜片鸭和松鼠桂鱼最是出名,今天不托二爷的福咱们怕是享受不到这口福了。”
霍韫启回头扫了一眼刚刚说话的中年男人。
随意开口说:“各位一再念及当年跟着我父亲时候的情谊,约在牡丹楼最合适不过。至于说托我的福这话严重了,各位要是想吃,随时来都可以。”
中年男人打了声哈哈,随口称是。
在其他人没注意的时候和旁边的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对视一眼,眼里均闪过一丝狠色。
霍韫启又突然出声。
“庾叔。”
中年男人一怔,“啊?”
霍韫启挑眉:“这是怎么了?紧张?”
“没、没有。”中年男人立马说:“没有紧张,二爷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此时他们一行人已经上了二楼,沿着环形的四方走廊往预定的包厢过去,霍韫启脚步不停,开口说:“梁老回家养老后,一直跟着他的那些人就属你身份最高,我听说梁老有意让你接替他的位置,你自己怎么看?”
被称呼庾叔的男人跟在霍韫启身后,开口道:“全凭二爷定夺吧。”
“哦?”霍韫启停在门前,转身说:“你资历不浅,自己不提点意见?”
“我没什么意见。”男人的笑容看起来带着中年男人少有的羞赧,他摆手说:“梁老自己都退了,二爷肯给我们这些剩下的人一条明路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哪里还能有意见。”
霍韫启的视线在特定几个同样跟着点头的人脸上一一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