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切,都在时间的浸泡里化作香醇的酒。
文字, 可含蓄内秀,可直白狂放,可热情洋溢, 可将情感藏于字句之中, 只在表面清浅的提及距离制造的思念。
可在同时, 它又具有一定的力度。
这是电话、视频, 甚至买一张机票飞到对方的城市见面,都不能替代的表达。
寄明信片挺好,淳朴, 有人情味儿。
把想说的话浓缩在简短的句子里, 通过一张卡片传递给对方, 那份情感有了托付, 哪怕没有回应,在寄出时,你的心情和感受是真实的。
不管怎么说,林筑龙想为女儿留住一些他认为值得的、有意思的传统。
吃完早餐,去邮局给大伯回寄明信片!
林小鸢倒是不反对将此活动长久延续下去,就是只给大伯寄,未免单调。
而且啊,这个叛逆老boy看起来就没多少耐心跟她维系这项活动。
到了邮局,站在摆满明信片的、长长的玻璃柜台前,林小鸢拽着爸爸的衣角,抬起头,颇为困惑地问:“爸爸,我可以给、小姨寄吗?”
“可以,没问题。”事实上,林筑龙早有打算引导她给其他亲友寄,这样就能收到更多不重样的明信片。
有了累积,小风筝的积极性会更高。
“你先选,我问问你小姨地址。”林筑龙拿出手机给钟婉漓打电话。
林小鸢点点头,双手放在橱窗玻璃上,小脑袋凑近去看,想想,她又抬起头问爸爸:“我可不可以,还给、大姨寄?”
林筑龙拿着正在呼叫的手机,低首和女儿四目相接,略感意外:“当然可以。”
林小鸢继续问:“那是不是我寄很多明信片,就能、收到很多很多?”
“是。”回答是肯定的。
林小鸢眼睛一亮,双手期待的握成小拳头:“爸爸!”
“嗯,寄!”在这件事上,林筑龙只有支持。
陪同来的朱厌笑道:“干脆给认识的叔伯阿姨亲友都寄一遍。寄得越多,收得越多。要是谁不回寄,就让你爸爸打电话催。”
电话催收明信片可还行?
林小鸢觉得,太行了!
她费力的昂着脑袋对大块头示好:“也要给、朱厌叔叔——寄!”
“好,给我也寄。”朱厌迁就她身高蹲下来,蹲在她身后,和她一起挑明信片,“你想给叔叔寄个什么样儿的?”
林小鸢笑嘻嘻的别开身子:“不告诉你!”
不然还没寄出去就没新鲜感了。
朱厌笑着扭头去看林筑龙,你家闺女真是个小机灵鬼!
林筑龙一脸得意。
他给钟婉漓的电话没打通,估计在拍戏,于是改为发信息阐述情况。
点进微信,发现周教授很有预见性的在十五分钟前传来简讯:【别再给我回寄明信片,没那闲工夫陪你们复古,推荐一个最佳人选——云琅。】
林筑龙干笑了两声,思路也被打开了。
寄明信片这件事,放在‘旅途中’更有意义。
云琅……
无论性情还是人生阶段,确实适合。
林筑龙略作思量,也蹲了下来,耐心对女儿道:“大伯最近忙,没时间和小风筝互相寄明信片,不过,有个朋友或许可以。他叫云琅,还记得吗?”
林小鸢先是露出一瞬的困惑,又看了朱厌一眼,想起来了:“那个、喝酒的杯杯。”
“对,喝酒的杯杯,那张明信片就是云琅从洛阳寄来的。”林筑龙对女儿的记忆力一向很有信心。
朱厌道:“云琅在旅行中,他寄过来很方便,回寄给他,恐怕会有些阻碍。”
林筑龙丝毫不担心:“办法可以想。”
依得云琅的性子,绝对不会去那些千篇一律的网红地打卡。
故地重游,他慢慢悠悠的逛,由得回忆在心头翻涌、发酵、沉淀出一些新的体会。
他是个懂得自我消化、自我成长的家伙。
与他建立联系不难,明信片寄到他住的酒店,告诉他寄过去了,定会等收到了才离开。
简单的说,是个可靠的、值得交往的朋友。
因为四时主的关系,山海界的大佬们都与云琅十分熟悉了。
朱厌想了想他这个人,还有过去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竟挑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