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祖宅回来后,穆柏丞消沉了好些时日。茶不思饭不香,party聚会更是无福消受,连工作都受了影响。祁戒觉察出他的反常,询问缘由他不愿意说。料他真是受了情伤,唏嘘不已。反而不敢再调侃他。
闵思雅最近经常找两人吃午饭,她的老东家就是穆氏旗下的娱乐公司,不过一条街之隔。她也发现穆柏丞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私下问祁戒:“阿丞他怎么了?”
“唉,被喜欢的女人甩了,心里难受呗。”
闵思雅诧异:“他何时有喜欢的人了?”回来这么多天也没听大家提起过。
“一开始都以为他和那女孩闹着玩呢,没想到动真格了。”
祁戒大致说了一下来龙去脉,然后掏出手机,把从校园网偷偷下载的照片给她看。
照片里的纱雾正站在一众人中,穿着公主白裙,带着一双白色长手套,腿前立着一块运动会的宣传牌。
未施粉黛,却面若桃花。像坠下凡间的可爱天使。迎着阳光在镜头里里闪闪发光。
气质端庄又带一点点娇俏。明净如水的眼眸淡淡瞥来,让人怦然心动。
闵思雅嘴角弯了弯,带着嘲弄:“高中生吗,叫什么名字?
“西野纱雾。”
祁戒望着照片心里佩服道:这小丫头真够意思,可算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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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隐慧园茶屋已有200多年的历史。这座茶屋就藏在京都东山区四条通的花见小路中。
此时纱雾正坐在茶屋的练习舍内,低头学习弹奏叁味线。算算时间,她在茶屋已有3个月有余。
如今已经习惯穿着15斤重的和服、踩着木屐稳当当地来回走动。
每个艺伎学徒都会和有经验的艺伎姐姐住在一起,她现在只算初学舞伎,要学习长达6年才能像静美姐姐一样。
“小月,今晚妈妈让你和我一起陪客。”静美姐姐来找她说。
纱雾回神,点点头:“好。”
她进入这里便彻底隐姓埋名,拥有了新的艺名“工藤水月”。西野纱雾已经不复存在。
这里的客人都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不光要有钱,还要有非常好的信誉和名望。
茶屋有一条很严格的规矩,便是“未经介绍不得入内。”所有客人得有一位介绍人为其引荐,获得茶屋妈妈桑的信任才方可进入。
客人进入茶屋就像开启了一场穿越时空的梦旅,仿佛瞬间回到了日本幕府时代,让尘世间的一切烦恼都阻断在了垂帘之外。
纱雾就被困在了这绮梦里,她没有手机,不能去逛街看电影,终日沉浸在茶道,舞艺和音乐书画之中。妈妈桑会请高级老师为他们传教诗书礼仪,兼受历史,国学等学识。只为能让她们在和客人聊天中更好的取悦他们,显出聪慧可爱一面。
今夜的宴会很隆重,妈妈桑亲自下场迎接,虽然已经同叁位客人认识了20多年,但还恪守传统跪礼欢迎。来的贵宾正是梅林集团的老总彭百川以及两位日本高级政客。叁人恰巧来京都出差,便一同来此放松。
静美和香澄是今日陪客的艺伎,纱雾伴在静美身后,不说只听,安静观摩两位姐姐,学习待客之道。
纱雾一进来彭百川就留意到了她,只见这女孩身着一身橘色和服,应景当下的秋分之时。白面动人,姿态恬静优雅,那双秋水剪瞳和他记忆里的小女儿很是相像。令他眼睛一亮,盯了片刻才移开眼。
妈妈桑为客人们介绍:“这是新来的舞伎工藤水月。她会说中文,请大家多多关照。”
她知道彭百川喜爱会说中文的艺伎,特意将新面孔带给他。
彭百川立即来了兴趣,问:“水月小姐,你是独身在京都吗?”
“是的,彭先生。”
“冒昧问一下,你老家在哪里?”
“就在京都的慧雅茶屋。”
“哦,这么说你母亲也是艺伎了?”
妈妈桑笑着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