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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媛事与愿违。
等了半炷香的时间,陈媛也没等到陆氏嫡子,她眉眼处的饶有兴致早就淡去,变成了明眼人都能察觉的不耐烦。
凤玲眼神闪烁,抓住机会进言:“这陆氏嫡子再出众,也当不得公主这么亲自等候。”
“公主难得出来一次,何必将时间都浪费此?”
陈媛朝官道尽头看了眼,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
半晌,她终于做了决定:
“回吧。”
声音闷闷,是扫兴所致。
画舫上依旧轮了几番表演,她们回来时,正是一男子跪坐在画舫中间在抚琴,男子长相清秀,青丝垂在脸侧,配着这景,倒别有一番风味。
陈媛只觑了眼,就百无聊赖地收回了视线。
就这番姿色,尚不如皇兄宫中的伶人。
寡淡无味。
主位一直给她留着,案桌上摆着酒水瓜果,陈媛懒洋洋地坐下,细白的手腕撑着下颚,雪腮花容,她抬起眸子,穿过层层轻纱,落在那男子身上,随意问:
“可有什么拿手的曲子?”
她声音不同现下女子多端得娇娇软软,她声音很脆,却懒洋洋地透着股余媚,尾音勾人。
话音甫落,那男子似有些惊慌,顿时弹错了个音。
倏地,男子吓得额头都出了冷汗。
有人偷偷抬眼看向陈媛,忙斥声:“清弦你怎么回事?没听见公主问你话吗?!”
清弦稳了稳心神,才说:
“奴会‘求玉’,不知公主可要一听?”
陈媛没去看下方那一场闹剧,可有可无地“嗯”了声。
她捧着脸,看向画舫外的风景,恰是五月,湖中莲花含苞待放,清风徐来,倒比全开时多了一番轻涩的滋味。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乱了一室绕梁的琴音,陈媛烦躁地拧了拧眉。
怎得没一件让她顺心的事?
陈媛抬眸一看,来人竟是盼秋。
她脸色倏然一变,站起身来,在旁人摸不清头脑中,无厘头地问了句:
“他出来了?”
盼秋丧着脸:“不止如此,正骑马朝这来呢!”
陈媛跺了跺脚,顾不得多说什么,拎着裙摆就要往外跑,让画舫一群人看得懵逼,不由得出声问:
“公主出什么事了?”
眼看问话的人挡了她的路,陈媛斜睨了他一眼,顺便翻了个白眼给他。
碍事的家伙!
她轻斥:“让开!”
那人不仅不恼,反而眸色轻闪,脸颊红了些,忙侧了侧身子,让开道。
他是京兆府家的小公子,生得玉面清隽,若是往日,陈媛惯是爱和这种人多说两句话,可今日不同,这般轻涩的风景摆在陈媛跟前,陈媛都不看上一眼。
生怕被霍余抓个正着,陈媛拎着裙摆出去后,就一直催着靠岸。
而此时的官道,正行驶而来一队人马,挂铃的马车精致淡雅,越过湖泊时,就听有女子娇叱:
“何时才能靠岸?!”
声音脆亮似泉,让马车中的人眼睑轻动,他饶有兴致地掀开提花帘。
遥遥就看见画舫上站着一个女子,她亭亭玉立,简单一袭红色长裙,没有其他繁琐的首饰,就衬得女子傲于世间,所有见过女子的人,都会知道,她不需要任何修饰,就足够令天下所有女子羞愧。
道世间美人无数,只见了她,才会惊觉,何谓天生丽质。
哪怕女子身后站了很多人,但马车中的人却只能看见她一人。
陆含清若有似无地轻勾了下唇角。
画舫终于靠岸,女子一步一台阶,指尖点着扶手,哪怕她似乎有些着急,但浑身气度却不减分毫,但在快上岸时,女子顿时僵在了原处。
陆含清抬眼朝岸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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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岸边站了一个男人,他稍低下头,脊背却挺得笔直,气质冷沉,陆含清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即使已经收敛了锋芒,也依旧刺得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