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面无表情地切割着面前的菜品,边打量着这位一晚上都被称赞不己的女人。
她今天穿了外套,正式却不失秀气的西装。长发挽成髻,耳坠纤长晶莹,整个人都踱上一层距离感。
他就那样听着一张又一张嘴,说出一个又一个他不懂的专业词汇,盯着她。盯着她如此游刃有余地应付这些他得恭敬叁分的男男女女。
“我没记错,沉总的儿子是和伊律师一个高中的?”
“一中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视线和话题忽然落在他身上,她的注意力也跟随着大众投给他。
如芒在背。
他爸拍拍他的肩,“犬子笨拙得很,学习上又不肯下苦工。哪能和伊律师比,一半我都宽心了。”
客套的笑声四座各响。
有人开玩笑地说,还希望她作为学姐能提点提点。
伊茴也笑着应了,“那是一定。”
就此歇声。
他随他爸爸吃过很多场这样的饭局,也没少被提及过。但沉星知道,这只是客气。
指点?
她能指点他什么?
心里的嘲讽尚未成型,便化成一块无法下口的柠檬汁糕。
有人姗姗来迟,推门而入,赔着笑敬酒。
他看见伊茴站起来,给他腾了一个座位。
成熟的、意气风发的男人。
西装上挂着和她一样的工作牌。
他听见男人问,“你们刚才都在聊些什么?”
于是他又像被踢回来的气球,
他听见伊茴答。
“在聊一位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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