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晗:
一时间都不知道被谢长渊偷看好,还是被谢长渊知道想法好
可很快,就容不得殷玉晗想那么多了,一群长老和弟子们都一拥而上,纷纷朝着他们拱手庆祝。
殷玉晗只得一一还礼,心里要烦死了。
而就在这时,谢长渊的声音忽然在他识海中响起。
想快点结束么?
殷玉晗心头一动:你要干嘛?
你只说想不想就完了。
殷玉晗犹豫:有什么条件么?
今天没有条件,你到底想不想?
殷玉晗这下没办法犹豫了,连忙道:想!
谢长渊淡淡一笑,然后他搂在殷玉晗肩膀上的手指忽然轻轻一动,殷玉晗顿时闷哼一声,捂着肩头一脸仇恨地看向谢长渊。
谢长渊这时却顺势搂住了殷玉晗的肩膀,在众人疑惑和关切的目光中,他坦然道:我道侣前几日练剑伤了肩膀,山上寒气重,我先带他回去休息,诸位先请便吧。
谢长渊一开口,自然没有人敢质疑反驳,虽然大家都对这个换了新衣服的殷玉晗很是好奇,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笑着拱手,送他们俩走了。
谢长渊这时还当着众人的面顺势拦腰将殷玉晗抱了起来,殷玉晗脸色一变,想要挣扎,结果谢长渊却侧过头,低声道:小心被看穿。
殷玉晗立刻就缩成一团,故作虚弱地靠在谢长渊怀里,不敢动了。
谢长渊微微一笑,就在众人诸多类似于探询、疑惑、艳羡甚至妒忌的眼神中,抱着殷玉晗,飘然踏云而去。
回到住处的时候,殷玉晗一骨碌就从谢长渊怀里翻了起来,然后他也顾不得什么,就拉拉扯扯要脱身上的衣服。
这些衣服太繁琐,太累赘了,而且还一点都不保暖!
结果谢长渊却在这时静静按住了殷玉晗的手,低声道:先别脱。
殷玉晗莫名其妙:为什么?
谢长渊松开拉着殷玉晗的手,微微让开了一点距离。
殷玉晗心头一动,顺势朝着谢长渊让开的那片空地看去,竟然一下子就看到了一袭熟悉的黑红色身影。
爹?!殷玉晗猛地就从软榻上跳了起来。
殷望冲他淡淡笑笑。
看到殷望,殷玉晗鞋都脱了一半,这会也顾不得别的,冲上去就道:爹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谢长渊这时静静走到了屏风后面,离开了。
一直站着的殷望终于朝殷玉晗微笑了一下: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殷玉晗:
看着殷望的微笑,彼时的殷玉晗还没意识到什么,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便如同往常一般笑道:老爹,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殷望此刻静静凝视了殷玉晗片刻,伸手轻轻抚上殷玉晗肩膀,难得正色道:没什么,只是我要走了,来跟你打个招呼。
殷望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殷玉晗眉心一跳,心口猛地一缩,只觉得周围的空间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仿佛很多年前一个午后,他娘亲去世,他爹抱着他去了白骨峰,把他一个人留在那个空旷的大宫殿里,日光照下来,满宫都是飞舞的金色粉尘。
很好看,但殷玉晗一点都不开心。
怎么突然就要走了?殷玉晗回过神来,脸上的难过也如同海底的碎冰一般,一点点浮了起来。
殷望看着殷玉晗的表情,难得叹了口气,然后他就伸手抚了抚殷玉晗的侧脸,道:我又不是再不能来了,你好好在这呆着,不要惹事,知道么?
殷玉晗嘴唇动了动,忽然觉得眼前的殷望有点不正常。
本来这几日打打闹闹的,殷玉晗还没意识到他跟谢长渊结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可现在,看着殷望的表情,殷玉晗却终于意识到了。
这不是儿戏,是真的。
可是爹,你为什么就这么容易能接受?这不是过家家啊!你儿子就要在修真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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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你怎么能一点别的表示都没有?殷玉晗表示抗议。
说着,殷玉晗忽然又压低声音道:你起码也得表示一下,尝试把你儿子从这鬼地方偷出去吧?
殷望:
随即殷望就笑笑:儿子别开玩笑了。
殷玉晗一张漂亮的脸蛋垮了下来,他气压低沉地道:我没有开玩笑。
殷望目光动了动:你不是喜欢谢长渊么?
殷玉晗:???
我没有?!
殷望笑了笑:是么,那今天那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殷玉晗听着殷望话里的意思,终于有点急了他本来还是对殷望抱有希望的,觉得殷望现在是双拳难敌四手,暂时虚以委蛇,假以时日,殷望肯定会带着魔族大兵压境,轰轰烈烈地暴揍谢长渊一顿,然后把他接回家。
再不济,再不济也让十二把他偷回去吧!
可没想到,殷望怎么看起来好像真的想把他留在这!
你不会真把你儿子当肉票了吧?殷玉晗难以置信。
殷望:咳不要这么说。
就在殷玉晗以为殷望会辩解,满满安静下来的时候,殷望略显尴尬地道:这是联姻,什么肉票,多难听啊。
殷玉晗:???
在继续交谈了十句之后,殷玉晗忍不了了,一蹦三尺高,追着要逃跑的殷望就冲出了谢长渊的寝宫,疯狂大喊道:哪有你这样当亲爹的,我娘知道了肯定会打死你的!
最终,殷玉晗追了一圈,殷望还是走了。
毕竟殷望是老子,殷玉晗是儿子。
可不光殷望走了,楼夜和十二也都走了。
太阳下山的时候,妖族和魔族来的修士都满足地带着天地盟誓和一些修真界特产回了家,整个凌云宗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
只有殷玉晗一个人,穿着凌乱不堪的礼服,垂头静静坐在日落的凌云峰最高处的那块石头上,吹着风,眼圈红红的。
夕阳照在他身上,是一种颓靡的金红。
此刻的殷玉晗,感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直到,一件厚实温暖的披风落在了他背上。
殷玉晗没有抬头,只红着眼眶,瓮声瓮气地道:我后悔了。
谢长渊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揽住他的腰,低声道:今天的夕阳很美。
殷玉晗:一点都不美!
你都不看,怎么知道美不美?
殷玉晗皱眉抬起头,瞪了谢长渊一眼,对于谢长渊不分场合破坏气氛的行为表示抗议。
可在对上谢长渊那一双澄湛明亮宛如黑玉一般洞悉一切的眸子,殷玉晗心头电光一闪,忽然就坐直了身体道:你是不是跟我爹做了什么交易!
谢长渊鬓边的乌发被风吹得微微漂浮,他俊美清冷的侧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露出了一种你应该知道的表情。
殷玉晗看着谢长渊这样的表情,再联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下子,整个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