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几个公子哥是不耐烦亲手去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的,但那位贵人再三交代,知道的人不能太多,要么就做完灭口,他们没那个胆再杀一堆仆人,怕引人怀疑,只能自己来了。
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做好的事,这会他们却碰了石头。
一个公子哥一脸纳闷,压着嗓子小声道:“怎么回事,这火石都哑了,点不着啊。”
“是这柴湿了!妈的,怎么回事,江饮玉这家伙是在柴房洗澡么,全都弄得湿漉漉的。”
“那现在怎么办?”
其中一个公子哥想了想,一咬牙,恶向胆边生,索性起身道:“走,带上法器,反正迷烟都放了,先杀人再放火跟放火杀人这步骤也差不了太多。”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神色多有惊骇,带头的那位见状,忍不住就道:“想想那位贵人许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剩下两个的眸中便贪婪之色顿显,也不犹豫了,掏出法器便跟着要往外冲。
可他们刚一起身,门口便传来一阵蓬的轻响,伴随着微不可闻的咔哒声,原本月亮照进来留了的半丝光也一下子被掩了个严实。
瞬间,窄小的柴房被黑暗吞没,那刚掏出法器的三人立刻汗毛倒立,也顾不上惊动旁人,出声就惊吼道:“谁?!谁在那!”
一声低笑静静在柴房顶上响起,同时有一丝光顺着柴房上面开的天窗倾泻下来,露出了江饮玉半张漂亮洁白的面容,在月光下,宛如鬼魅一般。
一见到江饮玉这张脸,三人心头陡然一寒,接着他们眸中竟是同时爆发出杀光,纵身便朝天窗口扑了过来!
江饮玉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原本带着笑意的桃花眼骤然变得冰寒无比,接着他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在那三人快要扑到天窗口的那一刻,轻轻伸手,“啪”的一下关闭了天窗!
与此同时,哐当几声金铁交鸣之声,那三把法器也触碰到了天窗口。
霎时,原本窄小黑暗的柴房中血光大作,一道道流转的阵纹光芒暴起,竟是硬生生把那三把法器都弹飞了出去!
江饮玉纹丝不动地坐在那,掌中握着一叠符咒,一旁的楼冥忍不住有些担忧地道:“这样可以吗,那些阵法真能完全困得住他们?”
江饮玉:“你且看。”
很快,楼冥的担忧就化为乌有了,还变得兴奋无比。
闷响之后的柴房中开始传出一阵阵愤怒夹杂着暴躁的砍杀声,同时还有令人匪夷所思的怒骂的嗓音。
“林威,睁大你的狗眼,你打我做什么?!”
“我打的明明是江饮玉!你疯啦!”
“呃啊——!你们都疯了吧,为什么刺我!”
“这阵法不对劲,这是幻象!江饮玉你搞的什么鬼,快放我们出去!”
江饮玉静静听着他们的叫喊声,过了好一会,等到那三人的嗓音都已经听出精疲力尽,动静也小了,他才隔空开口道:“这样吧,你们谁先交待是谁指使你们的,我就先放谁出来,怎么样?”
江饮玉这话一出口,那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我先说,我来说!”
江饮玉微微一哂:“那就一个个来吧。”
言毕,江饮玉就伸手掀开了天窗,月光照入的那一刻,天窗上绘制的阵法也就缺了一角,失去了作用,红光暗了下来。
柴房中,方才还杀气腾腾的那三个公子哥此时都满脸青紫和血渍地缩在三个不同的墙角瑟瑟发抖,模样狼狈得很。
见识了江饮玉的厉害,他们再也不敢乱来了。
这时,窗口的江饮玉再次居高临下地冲着三人笑了一笑,月光流银一般轻轻照在他脸上,柔和无比,可那三人眼中却像是最厉害的修罗恶鬼一般。抖得更厉害了。
“开始吧,谁先来?”
江饮玉话音刚落,那三人便抢着开了口,江饮玉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那几个公子哥也是怕了,同样他们也觉得反正没有对证,江饮玉就算知道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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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不出花来,只要他们及时通知了贵人,就还是可以杀了江饮玉。
但他们在争先恐后讲述着受那位贵人指使过程的时候,却没发现江饮玉正在缓缓翻动掌中的符咒,他们讲一段,江饮玉便翻一张。
只是月色不算太明亮,他们也就没看清,而即便他们看清了,也不会觉得这符咒有什么大用。
终于,三人把自己知道的细节都讲完了,然后他们就仰头沙哑着嗓子喊:“江少爷,现在可以放我们出去了吧?”
虽然江饮玉将法阵解开,但他们经历了方才的事,还是心有余悸,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对江饮玉露出恳求的表情。
江饮玉这会漫不经心地捏了捏掌中那一叠符咒,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储物袋和法器交给我,等明早大门的禁制自动解开,你们就可以滚了。”
三人:………………
有人还想争辩,江饮玉作势要关上天窗,那人脸色陡变,不敢说话了,只能心头暗恨,乖乖捧出了储物袋和法器。
江饮玉一一收了他们的储物袋和法器,又道:“我要休息了,一会你们要是敢鬼哭狼嚎弄出声音来,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那几个纨绔咬咬牙,不敢动了。
江饮玉这才笑了一笑,纵身一跃,姿态轻盈地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楼冥本来还担心江饮玉一个人可能对付不了那些人,一直在一旁准备帮忙,但看到现在,他倒是真对江饮玉十分佩服了。
眼看着江饮玉几个纵跃,竟是没有回房却直接跳到了门外,楼冥连忙跟上江饮玉,低声问:“你要去做什么?你就这么把他们留在这?不怕出事么?”
江饮玉:“他们不敢。”
说话间,江饮玉已经落在对面一座民居的屋梁上,笔直立着,长发飘舞,双眸如星,静静地看着楼冥的方向,示意楼冥跟上来。
楼冥只得匆匆追上,下意识急切问:“你——”
‘去哪’两个字还没出口,江饮玉便抬手用指尖抵住自己的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压低嗓音道:“你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