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位姓方的老总走出来,看看远去的汽车,小心翼翼地问何窘道:“那个,何先生,冒昧打扰啊。请问刚刚被黄公子扶上车的那位,就是他父亲黄总本人吗?”
何窘微微一愣,怪异地看他:“瞧你这话说的,是不是他父亲我哪知道,得问他妈啊?”
丢了句俏皮话,趁着对方愣神之际何窘打算开溜。
不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看客中有人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家跟十六财团有合作,几次在酒桌上向黄总敬过酒,那就是黄总本人没错,估计是最近受了不少苦瘦脱了相。”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再看何窘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还真把人给救出来了!”
“想不到黄宝宝挺有本事啊!”
“哪是黄宝宝的本事?真正手眼通天的。。是这位。”
“嘘!”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因为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肉身试探何窘的底细了。
只见宁立大踏步越众而出,来到何窘旁边扶住他,言辞恳切地说道:“想不到何兄与王玟老师的关系这么亲近!不瞒你说我对王玟老师敬仰已久,一直想得到个上门拜访他的机会,苦于学院大门紧闭找不到门路,不知何兄这边能否帮忙引荐?”
他的语言技巧很高,简单一句话进可攻退可守,无论何窘是承认还是否认,他都有下文可以接。
可何窘说的却是:“我倒是想帮你引荐呀不就一句话的事,但是老大说我的次数用完了,再帮人求情就不给我面子,搞得我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往他面前推人了,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回头我去探探口风,看看引荐和求情是不是两码事?”
宁立愣住了。
这算什么回答?
到底是承认了还是没承认?
说承认吧?好像什么事也没办到。
说没承认吧?又这么主动表示留联系方式探口风。
这探口风又是很虚无的东西,未来说不准的事情,是或否全凭对方一张嘴。
宁立有些哀伤。
他感觉自己进可攻退可守的招式好像被破了。
还破得稀碎。
这边何窘却仍在补刀,手里拿着手机打开通讯录催他:“宁兄?你加我还是我加你?”
宁立抿着嘴犹豫。
何窘等了他一会儿,心里了然。
也不气恼,嘿嘿一笑,收起手机转身就走。
宁立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愁肠百转无比惆怅。
却在此时。
又有一人忽然轻声开口对周围人说:“其实之前,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天盛大楼内,我有看到那位黄总朝他跪下了,旁边黄公子本来也打算跪,被他拦了下来,等于是强行扶着两人出的门。”
“嘶!!”
群众一片倒吸冷气。
最开始的那位方总看了看四周,猛地拔腿就朝何窘追去,几步追上拿出名片就往对方手里塞。
整个人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热切得不行。
一有带头的。
剩下的人也按捺不住统统冲过去。
围成一圈人挤人,外边的拼命想往里面挤进去,里面的死命占着位置跟何窘混脸熟和交换联系方式。
何窘忙得不行。
一个劲地大喊:“别别别,我刚都说啦老大不让我再帮人求情,你们抓着我也没用啊!”
人群在已经确认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一心只想着结交熟识,根本不在意能不能求情这码事。
如今学院与博爱两家独大。
这两家背后又都站着一个人。
等于是天下由那一人说了算。
这是什么?
完完全全是旧时代的皇帝啊!
既然那位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