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松了一口气。
过了会儿,她终于回了电话。
“有事吗?”语气已经变得冷淡至极。
他心中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庆幸,罕见地放柔声气:“你在哪里?”
苏锦书沉默几秒,回答:“在家。”
“等我。”他挂完电话就去告了假,打车往家疾奔。
她打开门,眼睛红红肿肿,不知道哭了多久,却还要做出坚强的神气:“哥哥,相亲顺利吗?”
他猛地拉她入怀。
她身形微僵,颇有些难以置信,差点以为这是场美梦,自己还在长眠不醒。
他抖着音线道:“昨天晚上发生一起命案,刚才我去验尸,以为那个是你,当时我就在想,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我该怎么办?”
她往他心上戳刀子:“那你应该会如释重负吧,终于甩掉一个包袱,甩掉不知羞耻的妹妹。”
程星河收紧手臂,深吸几口气,道:“不,如果那样,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曾经怎样无望地爱过你。”
苏锦书震了一下,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一直不敢迈出这一步,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怕你会后悔,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怕耽误你本应正常的人生,怕你承受无数恶意和伤害。我有多克制,就有多爱你。”他再不回避自己的视线,也再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定定地回望她,用尽深情。
他握住她的手,虔诚半跪在她面前:“现在,我想问问你,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你——还肯不肯再给我个机会?”
苏锦书咬咬唇,带着哭腔道:“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
一颗心在尘世飘飘荡荡许久,终于落在了应该落的地方。
他早该认清楚,她是他唯一的归宿。
天理伦常,哪及得过她片刻欢喜?
他温柔地捧住她的脸颊,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吻得青涩而又痴迷。
禁忌感和甜蜜感交错杂揉,像不断翻涌的潮水,将两人淹没。
许久许久之后,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她压在沙发上。
身下的她面色潮红,气息不稳,眼睛中含着朦胧的雾气。
激起他狠狠蹂躏她的渴望。
他拼命克制半晌,才从她身上翻下来,冲进厕所洗了把脸,连续抽了两支烟才平复过来。
再出来时,她仍然保持那姿势没动,撒娇道:“哥哥,我饿。”
程星河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去厨房做饭。
白嫩的手臂从后面缠上来,她像只无尾熊扒在他身上:“哥哥,你搬回来住吧,我想天天都能看到你。”
程星河叹口气:“我怕我忍不住。”关系挑破,拼命压抑的悸动出笼,格外难捱。
就像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走了许久,本来已经习惯,一旦看见远处微茫的灯火,便觉得这寒冷一刻比一刻令人难以忍受。
可是他不能。
苏锦书红了脸,没有再强求:“那好吧,那你记得常常回来看我。”
她本以为攻略程星河的路程道阻且长,早已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横生枝节,竟然点醒了他。
不过程星河的厨艺,依然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一言难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