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旬欲张口挽留,又觉得太过唐突,纠结了几瞬,再抬头看,佳人已经走远,只好惘然离开,去寻家长辈过来探查。
这一场奇遇,真真是莫名其妙,他在山下游历多年,还从未遇见这等怪事。
苏锦书步行走出许久,忽然想起什么,低头摸了摸腰间,暗道一声糟糕,乾坤袋竟然不见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是被风暴卷起挣扎时不慎掉落在了哪里,于是只好折返去寻。
她灵力接近枯竭,无法御剑,待赶回原地的时候,天色已晚。
村庄杳无人迹,更不可能有灯火,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所有的法宝和日常用物都在丢失的乾坤袋里,手头也找不到照明的工具。
这样的情况下,再提找东西显然不太实际,只能先寻个地方落脚,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苏锦书深一脚浅一脚地迈过一片片废墟,发现此地的房屋在黄昏那场异变尽数被毁掉,她暗叹口气,看来只能幕天席地凑合过一夜。
好不容易找到一片干净些的空地,她挽起长发,去四周搜集了些干草,扑在地面上,然后毫无形象地躺下休息。
四周是断壁颓垣和鬼怪残肢,空气里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然而苏锦书心性非同常人,此刻还有闲心倚着手臂,观赏夜空璀璨繁多的星。
她哼起一首很老很老的歌谣,声音清亮,在安静的夜色里飞出去很远。
宋长安道:“心情不错?”她平日里所有的娇嗔温柔都是对着攻略目标,一个人独处时,往往是面无表情、无喜无悲,他倒很少见她这副模样。
那感觉,好像她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泛着鲜活气。
他很喜欢她的这一面。
苏锦书却没回答他,阖上双目,声音也慢慢弱下去,呼吸渐渐平缓起来,进入了梦乡。
宋长安早已习惯了她的冷淡,并未隐去身形,而是撩起长袍,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心涌上一种懵懂陌生的情愫,自己也分辨不出那种感情是什么。
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他定了定心神,正准备消失,忽然听见背后传来的奇怪声音。
那声音很轻微,就好像是一只猫轻飘飘地踩过地面,只发出一丁点儿极弱的摩擦声,如果不是他耳力极佳,根本察觉不出。
而苏锦书在睡梦,自然无知无觉。
本能的,宋长安感觉到致命的危险,连忙大声喊苏锦书:“苏小姐!快醒醒!”
苏锦书睁开眼,那东西已经到了近前,通体如墨般漆黑油亮,一双琥珀色的重瞳如两盏灯笼一般大小,瞳仁细细眯成一条竖线,暗藏杀机。
它紧紧盯着她,忽然张开血盆大口,雪白的利齿上挂着未被吞吃干净的肉块,流出的涎水还泛着血色。
冲着她警告性地吼了一声后,那妖兽伸出宽大的前爪,按上苏锦书的肩头。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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