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了,因为他要把这些令人心悸的瞬间慢慢的品尝,再无限的延长。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约还是四点半的光景。他就到了花园旁的铁门下,在快要退色的星空下抬头望,上面漆黑一片,没有灯
光。他在下面走到走去,忽然听到狗叫声,立马就走远了。走远之后又要回去,然后又在路上想着要不要给阿姐带点早餐。
金文琎快步地走开,疾步走了很远的路,到了一家卖面包的小店前,一直等到天光亮成蓝色。
店员打着哈欠来开门,金文琎催着他动作快点,店员说面包师还没来呢。
金文琎焦躁地在柜台前徘徊,等着第一批面包上架,急慌慌地要了店员把面包和咖啡打包,丢下一张钱就跑了。
店员喊他他也不管。
在他抵达小花园时,玉真起床不久,刚洗碗一个澡,擦着头发推开阳台上的横条纹木栅板的窗户,就见金文琎站在铁门旁
抬头上看。
他的神情紧张而期待,摇摇手上的东西说我给你送早餐。
玉真穿着浴袍下楼来开门,mango跟着摇尾巴跑出来,对他凶恶地叫了两句。
玉真踢了它一脚:“进来坐吧。”
客厅的墙壁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石头拼起来,地面是柔和的暗色,窗边摆着舒适的大号沙发。
趁着玉真去流理台上切面包的时候,金文琎打量着这套房子,仔细的搜刮细节,结果让他看到壁炉上的一张合照。
阿姐跟叶锦鸿拥在一起,对镜头温柔的笑。
他的心脏像是被海蜇蛰了两下,但是没有很痛,他现在对这些已经不计较了,只要阿姐喜欢,她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只要
他还能看见她。
玉真端着盘子过来,见他在看照片,笑着说一句:“没想到是他吗?”
金文琎放下相框,想了想,又趁她不注意把相框塞到抽屉里。
两人都慢慢地适应了对方的存在。玉真更早适应一些,因为她早就发现了他在身后跟踪自己。说跟踪也不像,他跟她隔得
不远,反应最迟钝的人都能发现他的存在。
气氛轻松起来,两人随便说着话用了早餐。
玉真要收拾餐盘,金文琎跳起来抢:“我来吧。”
玉真跟着他去到水台边,舒缓地点了自己常抽的薄荷细烟,这烟在这里不好买,每次都是叶锦鸿分批从国内带过来或者寄
过来。这次他回去处理一些事情,顺便正式辞职。这一年他在这里待的时间很短,偶尔飞过来,待了两天又要往加拿大去,或
者是港城有事情要他配合。
“你什么时候回去?”她想着文琎也不可能像她一样在这里安家落户。
“回去?”
金文琎转头:“我为什么要回去?”
他打算永远都跟随她的背影,她在这里存在,他为什么还要回去。
这个话题刺激了他,金文琎很快告辞。
玉真抱起mango立在窗前看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