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念并未入睡,只是安静的躺着。
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如同落在皑皑白雪中的树叶,令徐子寅心疼不已。
他信誓旦旦地道:“念念,不管你能否恢复,能否继续跳舞演戏,我都是爱你的,也会好好照顾你、陪伴你。”
女人微不可查的点头,乖巧地依偎在青年怀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聂云念的神情变得格外阴鸷。
登上光芒万丈的舞台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谁也不能阻止。
聂云念受伤的消息犹如飓风一般,很快便席卷了网络上所有角落。
最开始聂慈还不知道这件事,这天她正准备制作一幅全新的铁画,还没等提笔勾勒初稿,便看见胡馆长背着手站在工作室门前,期期艾艾望着她,满脸的欲言又止。
“馆长,是不是送去展览的铁画出了问题?”聂慈有些疑惑。
胡馆长连忙摆手,聂慈年纪虽然不大,但对作品的要求却极为严苛,每件铁画都需要经过千锤万打方能制成,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自然不会出岔子。
“铁画很好,来看展的人都赞不绝口。不过小慈,你没看新闻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胡馆长已经将聂慈当作自家孩子看待,想起网友对她的谩骂与指责,他都替这孩子委屈。
聂云念是小慈的姐姐不假,可她受伤是剧组的道具出了问题,这是意外而非人为,更和聂慈没有半点瓜葛,凭什么将责任全部推到聂慈身上?
“这几天比较忙,我还没来得及看。”
聂慈淡声回答,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包里的手机取出来。
她绘制初稿的时候习惯将手机设置成静音模式,以免突然闯入的消息打断了灵感。
这会儿她解开键盘锁,发现微博图标显示99+的未读提醒。
聂慈眼神微闪,直接打开私信,她飞速浏览一遍,终于弄清了事情始末。
和原身记忆中一样,聂云念还是没能躲过既定的命运,因一场爆炸而失明。粉丝们心疼她的遭遇,一边在网上为她祈福,一边疯狂辱骂聂慈,认定是聂慈影响了聂云念的心态,继而导致她受伤。
私信里充斥着不堪入目的污秽词句,甚至还有聂云念的死忠粉在华国最大的论坛发了帖子,指责聂慈的冷血无情。
【聂慈是我见过最恶毒的人,念念是她的亲姐姐,现在受了重伤,不得不留在医院休养,而她呢?不止没去探望她半眼,还继续在淮市博物馆画画,这也太可怕了,怪不得会被父母赶出家门,像她这样的冷血动物不配拥有亲情!】
【聂慈不是和聂家断绝关系了吗?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去探望聂云念。】
【断绝关系难道就能斩断血缘吗?当初给聂慈p艳照的人是赵雨菲,而不是念念,她们两个是亲生姐妹,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有什么矛盾是不能化解的?】
【天啊,有些人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楼上怕不是忘了,赵雨菲之所以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就是为了把聂慈的未婚夫给聂云念,有这么一个偏心到极致的母亲,她们姐妹俩根本不可能好好相处。】
【听说徐子寅去医院探望聂云念了,要是聂慈也过去,前未婚夫得多尴尬啊!】
【聂慈靠着一张还算漂亮的脸蛋当网红,整天做着出卖色相、出卖灵魂的事,大家不要给贱人眼神。】
【聂慈虽然年纪小,但架不住人家黑料多啊!像这种丑闻缠身的low货,居然靠着淮市博物馆走红了,真是不可思议,资本的力量可真是强啊!】
【我家念念已经失明了,聂慈的水军却还在抹黑她,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论坛里吵得不可开交,聂慈却依旧我行我素,将精力放在铁画铸造上,同时她还不忘向法院提起诉讼,控告安时瀚强奸未遂的行为。
先前聂慈将监控发到网上,便成了不言自明的铁证,给予安时瀚重重一击。
眼下安时瀚的名声一落千丈,许多购买过他作品的富商纷纷要求退款,甚至还有人找上门来,用暴力手段威胁他。
光是这些商业上的纠纷就足够让安时瀚焦头烂额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妻子发现了丈夫的真面目,直接提出离婚,还卷走全部的财产出了国。
安时瀚所在的美院也收到了学生的匿名举报信,控诉他身为教师,多次侵害自己的学生,手段恶劣至极。
为了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美院暂停了安时瀚所有的教学活动,如果聂慈的控告属实,他被开除是早晚的事。
安时瀚做梦也没想到,因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他的名誉、他的前程、他的家庭,乃至于他的一切都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安时瀚既恼怒又憎恨,不久前,他拨通了老师张博山的电话,希望能够依靠他老人家的影响力渡过难关,可谁知这次他捅的篓子实在是太大了,聂慈已经提起诉讼,网上也有不少人在等待结果。
形势如此严峻,就算张博山再有名气,也无法平息这场风波。
安时瀚窝在沙发上,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窝深陷,皮肤蜡黄,配上乱糟糟的头发,与之前那个风度翩翩的知名画家有着天壤之别。
他大口大口地灌着白酒,右手死死攥住手机,眸底涌动着无尽的怒火。
片刻后,他按下聂云念的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
“喂,你是?”因为双目失明的缘故,聂云念看不见屏幕上的来电提醒。
“聂小姐,是我。”
听到男人低沉而又熟悉的嗓音,聂云念面颊霎时间失了血色,因力气用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过大,她的指尖也泛起青白。
此时病房里只有聂云念一个人,她神情阴沉沉的,压低声音问:“先前不是说过吗?没有大事不要轻易联系我,避免被别人发现。”
即使隔着话筒,安时瀚也能感受到聂云念那副急于撇清关系的嘴脸,他唇角勾起一丝讽笑,冷声道:“怎么?我都快被你妹妹送进监狱了,难道还不算大事吗?”
“你也知道我受了伤,什么都看不见,也帮不了你。”聂云念用力咬了下舌尖,强行保持理智。
安时瀚阴瘆瘆地威胁:“你不帮忙也可以,在我下地狱之前,总要找个伴吧……”